回京的第二天,一大早兄長陸澤安便被宮裡來的人以高規格的儀仗接進了宮。
天子要對陸澤安封賞,這一點陸承安早就知道。
不過兄長卻有些疑惑,明明陸承安的功勞更大,為何卻沒有得到任何賞賜?
他哪裡知道,在那位天子的心裡,陸承安早就已經是跟他同一個層次的人物。
這種級别的人物哪裡還能看得上權貴名利的封賞?
若天子真對陸承安封賞,反倒是顯得有些尴尬。
畢竟雖然天子已經接受了陸承安的存在,但心裡終究還是不太願意跟陸承安走的太近的。
陸承安自然也知道這一點,并未在意。
而且他這次回京除了是帶大哥回來之外,還有另一件事要去辦。
等陸澤安進宮後陸承安也離開了書院,往内城而去。
穿街過巷,天都城依然是一片繁榮。
相比而已,遠在北境的天山關仿佛是另一個世界一般,那裡荒涼,惡劣,若不是有大軍駐紮,關内百姓能得以依靠邊軍生存,恐怕那數千裡邊境線絕對是一片死寂。
這麼一比較,天都城的繁華仿佛顯得有些不真實了。
回到天都城後,鎮國鏡再次活躍起來。
天都城内四處的銘文烙印遙相呼應,那種足以隻手遮天的強大感湧上心頭,令陸承安不由得有些恍惚。
這也是為何他能容忍天子派人刺殺他并且始終難以接受他生活在天都城的原因。
這天下任何一位帝王都不可能希望自己身邊有一個不受控制且無比強大的外人。
北齊天子能做到這樣已經算是很大度了。
将心比心,陸承安也不會太過計較天子的一些手段。
包括對于兄長那看似合理實則早已超出規格的封賞。
兄長功勞雖大,可還遠不至于入皇城朝堂大殿,當着百官的面進行封賞。
其背後深意不言而喻。
不過隻要天子不越過那條線,陸承安也就當做沒看見,而且對于兄長來說,身為軍人,自然是希望建功立業的。
他不會過多幹預。
心裡想着這些心思,不知不覺間便已經走到了皇城内城東側。
擡頭望去,隻見面前立着一座府邸,大門頂上寫着陳府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