擡頭望去,隻見面前立着一座府邸,大門頂上寫着陳府兩個字。
正是邊軍将領陳長河的府邸。
對于一位三品武将來說,陳府不算多麼奢華,既不寒酸,也沒有超出該有的規格。
隻是此時,這座武将府邸的大門口卻挂滿了白幡。
陸承安輕輕歎口氣,擡腳朝門口走去。
門房詫異地看着陸承安,問道:
“公子有何貴幹?”
陸承安拱手一禮,肅穆道:
“在下陸承安,與陳将軍乃是邊軍同袍,今日特地前來吊唁陳将軍。”
門房聽他說是陳長河的同袍,又見陸承安氣度不凡,雖然年輕卻也不敢怠慢,連忙側身迎了進去。
随後将陸承安引進了客房,恭敬道:
“公子請稍待,小的這就去禀報少爺和夫人。”
說罷便安排下人給陸承安上茶。
等了沒多久,一對身穿孝服的母子走了進來。
那婦人大概四十多歲的模樣,素裝孝服,面容憔悴。
身邊跟着一位少年,跟陸承安差不大的年紀,容貌清秀,竟已有六品仙道修為,倒也不俗。
陸承安連忙起身相迎。
“在下陸承安,見過陳夫人陳公子。”
身為天子親封的诰命夫人,陳夫人眼力自然是不俗的。
雖然從未見過陸承安,但僅僅一眼她便知道眼前這個少年絕對不能當成少年人來對待。
他身上那種從容不迫又隐隐能給人帶來壓力的氣質,哪怕是面見那些公猴世家公子的時候也未曾感受到過。
婦人款款一禮,舉止大方。
稍稍寒暄之後便帶着陸承安來到了陳長河的靈位前。
因為屍骨無存,陳長河的後事并未有過多的繁瑣儀式,連墳墓也隻是一座衣冠冢。
按照民俗說法,這般情況的戰死之人死後魂魄是無法歸鄉的,隻能淪為無主遊魂,飄飄蕩蕩,等待着消散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