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雲沉回過神來,微微垂下眼簾遮住眼底所有的痛苦。
而後鄭重的朝着大皇子拱手深深作揖。
“多謝大皇子殿下的救命之恩,若是能留在大皇子殿下那真是草民的榮幸。”
頓了下:“實不相瞞,我的确是得罪了太子,太子想讓我直接為他所用,草民不願意他就拿我走丢的妹妹要挾我。”
“還非要草民抛棄自小的未婚妻,娶他給我安排的世家貴女,草民不樂意沒想到就遭來這些無妄之災。”
男人眼中露出了濃濃的憤怒,這不是紀雲沉裝出來的,而是滿心都是對聞蒼玉的憤恨。
這樣一個強奪他人之妻的男人,怎麼配當一國儲君,心思狹隘。
紀雲沉深吸口氣,眼神明亮誠摯的望着大皇子:“求大皇子能讓小民在您身邊辦事,為您效力。”
“草民如今被太子嫉恨上了,若是您不收留草民,我怕是唯有了此殘生這一條路了,有着滿腔學識卻無處施展抱負。”
他這次出來前是跟阮父阮母保證過的,一定會将阮玉琢給帶回來。
如今明明知道阮阮還活着等着他去救,他不想就這麼灰溜溜的回到村子裡,從此與她再不能相見。
那麼能與太子勢力抗衡的,怕是也隻有眼前的這位大皇子了,不管對方為何救他,他都隻能冒險一試。
隻是紀雲沉還是留了個心思,沒有把有關阮玉琢的事情說出來,而是三分真七分假編造了一個謊話。
大皇子眼神深深的望着他。
這話倒是也與暗衛打探來的消息對上了,但是以他對自己那位好二弟的了解,不像是會因為這件事就惱羞成怒将人腿打斷的性子。
這人絕對沒有跟他說實話。
面上卻是一片笑容:“哦,這麼說來,你妹妹如今還在東宮呢?”
“不知你妹妹叫什麼名字長什麼模樣,可以讓人畫一個畫像出來,我也可以幫忙将你妹妹救出來。”
而在旁邊的芳衣在聽到紀雲沉一到自己的未婚妻時,就咬了咬唇。
想要在他面前留個好印象,也連忙笑着點頭:“是啊紀公子,有大殿下幫忙,肯定能很快找到你妹妹的。”
“公子這樣的大才子肯定畫畫也很拿得出手的,奴婢給您磨墨吧。”
本來就沒有什麼妹妹,紀雲沉果斷的搖了搖頭:“多謝大皇子好意,隻是草民不想因為我讓您和太子殿下有了龃龉。”
“而且我如今已經廢了對太子殿下沒有什麼用處了,想來他們也會把我妹妹給放了。”
大皇子也沒有再強求,囑咐他好好休息,而後讓芳衣跟着他一起出來。
等到了外面周圍,四處把守着他身邊的護衛,他這才眼神冷冷的望着丫鬟。
“你這幾天在他身邊照顧,可有問出來什麼?”
芳衣以前隻是一個三等宮女,哪有機會跟大皇子說上一句話,此時惶恐的畢恭畢敬。
她委屈道:“回回殿下的話,這位紀公子除了往日喝藥時與奴婢說幾句話,平常根本不和奴婢搭話。”
她也想多和紀雲沉說話,可是紀雲沉對她很是禮貌疏離,除了必要的道謝外根本不和她說話。
見到男人臉色不太好看,她慌忙道:“但是第1日紀公子沒醒的時候,他昏迷中喊了一個人的名字,奴婢聽這像是女子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