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動靜，彭豔的身體猛地哆嗦了一下，等看清是陸青檸，她緊繃的弦一下就斷了，眼淚滾豆子似的往下掉。
彭豔一把扯開自己的領口，露出的皮膚上一塊青一塊紫。
她聲音抖得不成個調：“青檸我我快撐不住了。”
陸青檸看着彭豔，心口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撞了一下。
她蹲下身，聲音很輕，帶着歉意。
“對不起，豔豔。”
“昨天情況太急，藥下少了。”
彭豔的眼淚流得更兇，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陸青檸伸手，輕輕抹掉她臉上的淚痕，眼神裡是冰冷的決絕。
“你放心，很快就不需要了。”
這筆賬，她會連本帶利地讨回來。
她扶着幾乎脫力的彭豔進了浴室，幫她簡單地清理了一下。
擰幹的熱毛巾擦過那些青紫的痕迹，陸青檸的動作很輕，指尖卻在發抖。
從自己的衣櫃裡，她翻出一套幹淨的衣服，替彭豔換上。
做完這一切，她才把人一路扶到别墅門口，看着彭豔離開，消失在路的盡頭。
陸青檸在門口站了一會兒。
天色還沒完全亮透，帶着一層灰蒙蒙的青。
清晨的冷風吹在她單薄的睡袍上，也吹散了心頭一絲煩躁。
她關上别墅大門，轉身，一步步走回那個讓她作嘔的卧室。
宋世傑還在床上沉睡。
陸青檸走到床邊，沒有發出一點聲音，悄悄躺了下去。
天光大亮時，宋世傑醒了。
他伸了個懶腰。
昨晚的一切，都讓他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掌控感。
他側過頭，看着身旁陸青檸熟睡的臉，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伸手在她臉頰上輕輕拍了兩下。
陸青檸正在裝睡。
那輕拍讓她渾身一僵，猶豫了一下，還是沒睜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