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是件大事,打電話顯得不正式,還是直接回金家大宅當面告訴他吧。
他大步流星地走出書房,蘇沐岩看到他出來,趕緊站了起來。
這個女人,居然真的厚着臉皮留下來了。
她顯然醉翁之意不在酒,這一點,金熠寒早就知道了,隻不過沒有戳破而已。
“我還以為你走了,沒事,你繼續坐着,我有事要出去一下。”金熠寒迅速換上一副笑臉。
其實以他的身份,本沒有必要這樣客氣地和蘇家人說話。隻不過蘇宛白一直對他懷有敵意,和蘇家人處好關系,他們在蘇宛白身邊多說一些好話,說不定她會聽進去。畢竟,沒有一個男人願意天天面對着一張千年寒冰似的臉,再漂亮的女人,總是拒人千裡之外,也會讓男人慢慢喪失興趣。
“熠塵,我可以這麼叫你嗎?”蘇沐岩深情地望着金熠寒。
“隻是一個稱呼,你随意。”金熠寒雙手插進褲兜裡,聳聳肩。
“可以陪我聊聊嗎?我心情非常不好。”蘇沐岩低下頭,可憐巴巴地說。
“這個那好吧。”金熠寒轉身繞過沙發,坐到蘇沐岩對面。
蘇沐岩高中畢業以後考到了舞蹈學院,可是在一次參加比賽的時候不小心扭傷了踝骨,老師說她以為再也不能跳舞了。一年多以前,她就辦了休學一直在家養病。父親覺得她再回舞蹈學院隻會更傷心難過,所以一直沒有讓她繼續去上課。現在搬到這裡,本來朋友就不多的她更加孤單落寞,整個人已經陷入一種嚴重的抑郁狀态。
當然,這些隻是蘇沐岩的一面之詞,其實她所謂的“抑郁”并沒有那麼嚴重,這麼說無非是想博得金熠寒的好感。他看上去是那樣溫柔體貼的男子,蘇沐岩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渴望得到他的愛和呵護。就算是同情也好,隻要他能注意到她,她可以不要矜持不要自尊,什麼都不要。甚至,她可以接受金熠寒心裡隻有蘇宛白一個女人。
“沒事的時候可以出去走走,透透氣,你年輕漂亮,以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金熠寒笑着說。
漂亮?他這是在誇獎她嗎?
從小到大,她一直生活在蘇宛白的陰影之下。幾乎所有人都覺得她是一隻高貴的白天鵝,周圍總是有各種各樣的男孩子圍着。她和蘇宛白站在一起的時候,别人隻會誇她漂亮,而自己呢,充其量隻會得到“可愛”兩個字。以前她覺得這個詞也不錯,可是漸漸的,她覺得“可愛”這個詞是那麼諷刺。這還是第一次,有一個男人誇她漂亮,而且是她最在乎的男人。
“能把電話号碼給我嗎?”蘇沐岩問。
金熠寒本不想答應,可是他實在是沒有拒絕的理由,隻好接過她遞來的手機,把自己的号碼輸了進去。
好不容易打發走了蘇沐岩,金熠寒正要出門,蘇宛白下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