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區熱鬧非凡,天贖客棧門口更是被人圍的水洩不通。
深藍色的宮服的太監,正捧着金黃色的文書站在門口,他的身後跟着數名鐵紅色衣衫的侍衛。
他們如木樁般站着,一動也不動,面上的威嚴不言而喻,都在等着這客棧的東家下來。
蘇流安在第五層的窗子邊見了,有些不解的皺緊了眉,轉身去問九酒,“李大人那邊,你當真拖住了?”
“當然。”九酒信誓旦旦的回答。
若是連這點本事都沒有,他還怎麼配得上這二把手的地位呢。何況,李大人為人不是十分狡猾,并不是十分難對付。
既然不是李大人告狀,那麼就是客棧的問題了。能夠請動聖旨的人,定是尊大佛。
“那客棧之中可,有人最近與官府打交道,或者得罪了什麼重要的人物?”蘇流安有問道。
客棧裡,每日來來往往的權貴數不勝數,招待們都小心的伺候着,即便偶有摩擦,也是能和平解決的。這突然襲擊的聖旨,着實匪夷所思。
但若真是得罪朝中舉足輕重之人,這事情就十分不好辦了。
九酒思索了片刻,肯定的回答道,“沒有。”
這些日子,他雖說忙了些,但客棧内的一舉一動他都是知曉的。若真是有這樣的事情,他不可能是毫不知情的。
“這可就奇怪了,這聖旨來得太過突然,究竟是何意呢?”蘇流安皺着眉頭沉吟道。
就在這時,房内突然闖入了一個招待,氣喘籲籲的說道,“東家,宣旨的人指明要您去,已經快等不及了。”
客棧裡的招待都是見過世面的,能讓他如此匆忙,隻怕那宣旨的人已經等的不耐煩了。
思來想去她也理不出一些頭緒,便将桌案上的血玉面具拿起,熟練的戴在臉上。
“好,我這就是。”
話畢,她給了房内兩人一個安心的眼神,便随那招待下樓。
“九酒,流安她不會有事吧?”李婉兒有些擔憂的開口說道。
九酒緊鎖着眉頭,太了口氣。歎了口氣回答,“是福是禍,都是躲不過的事情,她福大命大,會沒事的。”
既然點名要她下去接旨,就隻能由她去面對,無論是服氣還是劫數,他人都無能為力。
不過,以蘇流安的頭腦,别人想從她身上占便宜,那是想水裡撈月亮,根本不可能。
将方才的朱色木盒放進袖筒,他還有其他的事情要思考,事關他的終身大事。
李婉兒見他有些魂不守舍的模樣,急得在房内打轉,而後想到什麼似的,急匆匆的下樓去了。
天贖客棧門口,那帶頭宣旨的太監有些不耐煩的皺着眉頭,對一旁的招待橫鼻子瞪眼的。
“你們東家是怎麼回事?這聖旨在此,還要我們等候不成?”
那太監娘聲娘氣的說着,将手中的聖旨舉起,反手就要向那招待打去。
那招待低着頭,大氣也不敢喘一下,就等着那聖旨打在自己的身上,常受這份憋屈。
在千鈞一發之時,客棧的廳堂内驟然有人阻止道,“慢着,公公你為何要打我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