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還說這些做什麼呢?”
“老爺。”大夫人湊近一步,說:“不如等長哥兒的腿好了,讓琉筝進宮面聖,就說她一個弱女子,難以堪當大任,自願将軍功讓與她兄長”
“軍功哪有讓來讓去的?叫人恥笑。”
“就算軍功讓不了,官職可以讓。她不是一月後就要去兵部上任嗎?大夫說了,用了那神醫,一個月,長哥兒的腿就能好。家裡總不能指望一個女人當頂梁柱”
這話說動了阮老爺。
的确不能讓一個女子當家裡的頂梁柱。
女兒早晚是要嫁出去的。
倒是,琉筝帶來的種種好處,就是别家的了。
但兒子就不同。
阮老爺猶豫片刻,說:“就怕琉筝不同意。”
“不問問,怎知她不同意?她年紀也不小了,該準備相看好人家了。”
“也好。”阮老爺松了口。
大夫人見此事有戲,面色一喜。
“那我一會兒就再去琉筝的院子裡,同她說這件事,看看她的意思。若她真的不願意,再想辦法。”
卻在此時,瞿管事急匆匆走進來。
“老爺,不好了!”
大夫人瞪過去:“咋咋呼呼,像什麼樣子?”
這瞿管事是阮老爺的人,不聽大夫人的吩咐,她向來不喜這人,卻一時想不到辦法将他打發走。
阮老爺皺眉:“行了,是我叫他出去查事情的。”
又對瞿管事說:“可查到什麼了?”
去瞿管事這忙開口:“小的還沒出烏衣巷,就瞧見一夥官差路過,看着是往狀元府去的,小的使了銀子問其中一個,才知道狀元府涉嫌倒賣私鹽,已經被收押,擇日發配甯古塔。”
“什麼?!”
阮老爺手中的茶盞,“嘭”一聲掉在地上,摔成兩半。
大夫人的臉色也變得極為難看。
瞿管事繼續說:“小的還問出,他們是拿了刑部的文書,去狀元府抄家的。狀元郎犯下重罪,發配甯古塔,但陛下寬厚,沒有禍及家人,隻将狀元府所有家眷貶為庶民。”
阮老爺的額頭冷汗淋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