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顔太後并沒有擡頭看,一如既往,她繞過雕塑來到後面。
就看到上頭矗立着一座高長的牌位。
而牌位底下的蒲團上,卻坐着一個人。
背影雄迫魄虎威,即便幾十年的風霜過去,依舊不減他笑睨的光芒。
“你還是來了啊…”
微風繞過雕塑吹了進來,那白花花的胡須像是翻動的雪絲。
“你比往年來的早了!”顔太後沒有一點意外,而是淡定地走了過去,做在最中間的蒲團上。
她看了一眼右邊還空着的蒲團,眼皮挑了挑沒說什麼。
三個蒲團面前,擺着瓜果和蠟燭,還有一壺酒,五個酒盞。
兩邊再各有一盆炭火,火盆裡燒着冥币。
王堅繼續丢着冥币,淡聲歎氣道:“今年好歹是他親政的第一個生辰,你還是不肯跟他過麼?”
太後盼着腿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坐下來,裝作沒聽到的。
“他是無辜的…”王堅終于停下手中的活,偏頭看着她。
皇帝慕容熙的生辰,恰恰是先皇的忌日。
那夜驟然聽說先皇戰死,軍帳裡的顔太後腹痛如絞,當夜産下太子。
是以,這麼多年來,知曉實情的大臣從來不會給皇帝慶賀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