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怎麼說?”他問。
“沒事兒,就是腦震蕩,養一陣子就好了,小意思!”她揮揮手,一副渾不在意的模樣。
他沉默了片刻,忽然伸出手,指節分明、帶着訓練留下的薄繭的手指,極輕地碰了一下紗布的邊緣,動作快得幾乎像是錯覺。
“疼嗎?”他問,聲音似乎比剛才更沉了一點。
那一下輕微的觸碰,隔着柔軟的紗布,白映雪卻覺得像被燙了一下。
她愣愣地看着他依舊沒什麼表情的側臉,“現在不疼了。”
她老實回答,聲音不自覺地低了下去。
顧清收回手,目光從她的頭移到她的臉上,黑眸沉沉,鎖定了她的眼睛。
白映雪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手指悄悄揪住了白色的床單。
“白映雪。”他連名帶姓地叫她,每個字都咬得清晰而穩重。
“到!”她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應了一聲,随即有點害怕,像小學生即将受批評一樣。
他看着她瞬間繃直的上半身和下意識的反應,眼底似乎飛快地掠過一絲極淡的笑意。
“這次謝謝你,救了四弟。但你沖動冒進,不顧自身安全,是錯誤的。”
白映雪想辯解,張了張嘴,卻在他沉靜的目光裡啞了火。
“我看到你被木頭砸到,鮮血直流的樣子。”顧清繼續說,聲音平穩。
但白映雪似乎能聽到那平穩之下壓抑着的什麼,“那一刻”
他停頓了一下,像是需要斟酌詞句,又像是某種情緒阻礙了他一貫流暢的表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