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頓了一下,像是需要斟酌詞句,又像是某種情緒阻礙了他一貫流暢的表達。
白映雪屏住了呼吸。
“我很擔心。”他終于說了出來,四個字,重若千鈞。
冷峻的眉眼間,有什麼東西融化了極小的一角,洩露出底下深藏的關切。
白映雪的心跳聲在安靜的病房裡鼓噪着她的耳膜。
顧清向前微微傾身,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消毒水的味道似乎被一種獨特的、屬于他的幹淨而冷冽的氣息沖淡了。他
他看着她,目光灼灼,像是要将自己的心意精準地傳遞。
“白映雪同志,”他用的是這個時代最正式的稱謂,卻說着最不正式的話,“我對你的感情,超越了革命戰友的關懷。”
他語速不快,每一個字都清晰無比,不容她聽錯,更不容她逃避。
“我希望,等你傷好以後,我們的關系,可以不僅僅是同志關系。”
他說完了,站直身體,恢複了那種筆挺的軍人姿态,仿佛剛才那段石破天驚的話隻是一句日常聊天。
隻是他緊抿的唇線和依舊牢牢看着她的眼神,洩露了他并非表面那般平靜。
白映雪完全呆住了,眼睛瞪得圓圓的,像是受驚的鹿。臉上不受控制地漫上紅暈,一直燒到耳根。
她腦子裡嗡嗡作響,全是超越了革命戰友的關懷,不僅僅是革命同志
他,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