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寒鶴笑而不語,不知同沒同意。
馬車晃晃悠悠駛向宮外,停在她的住處前。
沈容松口氣,下車時,他抓住她的手腕。
她眨眨眼,他直言。
“不跟我道别嗎?”
她覺得好笑又無奈,像是幼童,晚間歸家時,跟小夥伴依依不舍。
她是不是還要跟他定下下次見面時間,叮囑他千萬不要失約。
“王爺,天晚了,我真該回去了。”
街上拉拉扯扯,不好看。
是天色不許,并非她想離開。
這個理由令周寒鶴愉悅,松開手腕。
沈容翩然下車,厚重車簾放下,周寒鶴還是覺得心裡空落落的。
掌心殘留她的溫度,卻無法長久留住,逐漸變冷。
倏忽,車簾再次掀開,沈容擡着張小臉,雙眸閃亮,笑盈盈看着他。
“王爺,下月初八,我要辦喬遷之喜,你一定要來。”
周寒鶴恍了神,低聲答應。
沈容放下車簾,再也看不見,他的心裡好像也沒那麼難受了。
他們約好了,會再見面的。
不會再像那年,他在宮中苦等一夜,再也沒見過她。
下月初八,還剩十日。
忍忍就好了,北境十幾年,不都忍過來了嘛。
沈容泡個熱水澡,白日在外面,沒受到寒,腰腿不像往常,疼得直不起來。
寒疾也沒犯,看來秦太醫的藥果然有效果。
當然,周寒鶴也沒讓她冷着。
綠蘿伺候她穿衣擦發,沈容寫了張批令,蓋上小章,交給她。
“明日去錢莊,先支五十萬兩回來,叫他們再從别處調些過來,備用。”
綠蘿貼身收好,又接過沈容的小令,乖巧不問錢用于何處。
隻要不給沈家,砸水裡聽個響她都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