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條件?”
沈容敲打桌面,宛如叩在他的心裡,不上不下。
“我要京郊渡河邊那塊地,權當抵押,如果你還不上,拿地抵。”
那塊地旁邊是敬侯府的祖墳,是沈家後人的埋葬之地。
當初他們父母死于海難,屍骨無存,按照祖訓,不能葬于祖墳,隻可立祠。
老夫人心痛欲絕,隻好将四人的衣冠冢藏在祖墳邊緣。
說是邊緣,但也有私心,老夫人借着風水由頭,把沈庭風父母的衣冠冢往東移了十步。
屬于祖墳的範圍了。
但做得不算過分,族老也就睜隻眼閉隻眼。
可無人在乎沈容的父母,就那麼孤零零的立在祖墳旁邊。
後人祭拜,也不會記得這對讓敬侯府登上它不該有的高度的夫妻。
即使那塊地屬于沈家。
沈庭風顯然也想到了,沒有當口答應。
沈容不給他考慮機會,揮手叫來綠蘿送客。
他不答應,她有的是其他的法子。
“我簽。”
箭在弦上,沈庭風沒有回頭路。
他咬牙,下颌線崩緊,快速在借條上加上,咬破食指簽字畫押。
他相信,自己不會輸。
不出一個月,他會掙更多的錢。
沈容擡手簽上名字,簪花小楷力透紙背,雙方各自收好。
她不想多看他一眼,叫來綠蘿帶他去取錢,突然想到了什麼,再次叫住他。
“沈庭風,馬球宴那天,隻有你一人去嗎?”
她沒明說,但他心知肚明。
他偏頭,半張側臉隐于陰影中,看不出半點情緒。
“阿容,過往之事你我回不到以前,但我們身上流着沈家的血,再如何,我從未想要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