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能根治阿容的寒疾,秦太醫告老之後,太醫院的院正,你自是當得。”
張醫女心頭一熱,恭敬俯身行禮,周寒鶴說到做到。
她想了想提醒道:“臣竭盡所能,還有一事,王妃體内寒毒積郁過甚,此次被冷石散誘發,平日裡若不多加照顧,恐怕壽命堪輿。”
周寒鶴捏緊拳頭,久久之後才滾動喉結,示意讓她下去。
他招陳武進來:“她今日用了哪些東西?”
事态嚴重,陳武不敢掉以輕心,毫無巨細地說出沈容今日的行程和吃用。
連在暗牢裡喝了幾口茶都記得清清楚楚。
“那杯茶是誰遞來的?”
“宋大人桌上的,很普通,他也喝了,沒有事。”
周寒鶴不會放過任何線索,隻說了一個字:“查。”
陳武拱手告退,屋内再次陷入甯靜之中。
隻有沈容清淺均勻的呼吸,擾得周寒鶴心神不甯。
“阿容,你應該不舍得丢下我一人吧。”
周寒鶴似在呢喃,很快飄散如煙,仿佛從未說過。
綠蘿将熬好的藥端上來,他接過,每一勺吹到适口的溫度再慢慢喂給沈容。
昏迷中的沈容喝藥都很乖,碗底空空,周寒鶴細緻擦掉她嘴角的藥汁,打算再喂她點糖水,沖掉嘴裡的苦澀。
不然等她醒來,該難受了。
“小姐喝慣了藥,不嫌苦。”綠蘿不自覺換上了原來的稱謂,眼中滿滿的都是心疼。
周寒鶴沒回頭,依舊慢慢地喂。
“她隻是不喊苦,忍着,受着,可我不能不心疼。”
阿容的苦難擺在眼前,她不說,就要視而不見嗎?
會哭的孩子才能有糖吃,但懂事的阿容才更該憐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