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寒祚不答,依舊紋絲不動,自虐似的抿緊薄唇。
“你何曾想過今日,姐姐向來能忍,她該有多失望才會連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周寒祚似乎被她的話刺激到,握拳抵住嘴唇悶咳,咳了很久。
他也病了。
“是我的錯。”
他嘶啞着嗓音,他們之間的是是非非,全是他的自以為是。
他想要個完美的妻子,不出錯的太子妃,一邊又希望明澹出自真心愛他。
被強行塞進木偶裡的人,怎麼會把真心交出來呢?
明澹想給他看,也隻會一次次撞到堅硬冰冷的外殼,最後隻剩血肉模糊的結局。
沈容見到他這樣,反而說不出話了。
她想罵,但周寒祚比她更想罵自己。
罷了罷了。
就算罰,也是姐姐親手決定。
哪怕殺了周寒祚,她在旁遞刀子就行。
“仲嬷嬷是你找來的吧。”
沈容又說起這件事,仲嬷嬷早就不問宮闱之事多年。
突然願意回宮,不僅僅為了明澹。
“嗯,我對她孫兒有恩。”
周寒祚似乎不願說太多,沈容也不屑多問,轉身就想走。
身後再次傳來劇烈的咳嗽,仿佛要把五髒六腑咳出來似的。
沈容腳步停住,思索片刻,又無奈歎氣。
她轉頭朝周寒祚說。
“你在這兒等着,姐姐醒後寫了不少東西打發時間,我叫人給你送來。”
周寒祚用力擡頭,眼睛裡終于有了光。
沈容言辭鄭重讓他在原地等,不準跟來。
倒不是她心軟,而是周寒祚的現狀太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