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2頁)

鎮北侯箭步上前将她緊緊抱在懷裡,對洪太醫喊道:“洪太醫,洪太醫,還不快過來救人!”

洪太醫默默上前,看着林婉柔連腫都沒腫的額頭:這也叫傷?

鎮北侯卻是心疼的摸着她的額頭,聲音裡滿是憐惜道:“婉柔,你這是何苦,你本也是尊旨行事。”

他轉頭看向孟南枝,眼神裡已染了幾分明顯的失望與責備:“南枝,婉柔都已這般退讓,你素來與她以姐妹相稱,即便她做了我的平妻,你又何必如此步步緊逼?”

孟南枝蹲下身,冷眼看着帶淚的林婉柔,“林婉柔,請你看清你的位置。景和六年,鎮北侯府,清荷苑。你與鎮北侯做了什麼你們自己清楚,念着以前的情份,别逼我動手扇你。”

巨幕中,她死後第三年,林婉柔親手喂着鎮北侯吃了酒,而後兩人便在她的院内床榻上

閉了閉眼,不理會林婉柔面色的瞬間蒼白。

孟南枝又看着面色同樣難堪的鎮北侯,聲音輕柔卻不容分辨:“即然鎮北侯不願休她,那便和離吧。”

她的七年,到底是不及她的七年。

沈硯修:“母親!”

孟南枝看了眼長子,對一直站着的胡姨娘道:“胡姨娘,帶修兒出去休息。”

胡姨娘點頭。

沈硯修不願,卻仍是在母親的眼神威壓下,乖乖的跟着胡姨娘走了。

給林婉柔塗完藥的洪太醫順勢也貓着身子跟了出去。

不看了不看了,再看下去小命不保喽。

廳堂恢複寂靜,鎮北侯沈卿知看着眼前的孟南枝,目光落在她微微揚起的下巴上,恍惚間竟與初見時的模樣重疊。

那時的她,也是這般眉眼清亮,帶着一身他從未有過的率真,連骨子裡的自信與張揚都像淬了光,晃得他移不開眼。

隻是那時,他還是沈家的庶子,日日躲在陰暗裡。

望着那樣鮮活的她,心頭盤桓的從不是少年人純粹的愛慕,更談不上什麼保護欲,唯有盤算。

這樣的人,該如何納入囊中,如何變成自己向上爬的梯,成為隻屬于他的東西。

如今,他已是權傾一方的鎮北侯,沈家上下皆唯他馬首是瞻。

鎮北侯喉結微動,壓下翻湧的思緒,聲音放得低緩:“南枝,你剛回來,身子還未養好,先随我回侯府去,我會尋京中最好的幾位名醫,讓他們好生為你調理。”

孟南枝抿了抿唇,眸中情緒不容轉圜,“沈卿知,你既已背棄于我,又何必如此惺惺作态。”

沈卿知沒料到她會如此決絕,眼神微閃道:“南枝你病了,等你精神好些了,今日這事,我們再慢慢商議。”

休妻不可能,和離就更是不可能了,自己塑造了多年的名聲不能輕易毀去。

說罷,他沒給孟南枝反駁的機會,領着林婉柔離開孟府。

孟南枝望着他們兩個并肩而去的背影,眸中全是清冷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