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怕她不信,陸筝筝高高舉起脖間挂着的泛着瑩瑩白光的羊脂玉平安鎖。
這平安鎖是孟南枝從陪嫁裡尋了最好的一塊羊脂玉,專門為她雕刻的。
孟南枝當時有多疼惜她,眼下便有多恨她。
隻是那苦楚偏偏還不能道出來,隻得輕輕的道了一聲,“嗯。”
陸筝筝拿起袖帕擦拭着眼淚,笑着關切問道:“我就知道南姨你能認出我,就跟我能一眼認出南姨一樣,南姨這些年你都在哪裡呀?侯爺尋了你許久都沒找到,南姨定是住得偏遠,過得辛苦。”
少女看似不經意的詢問,卻處處透着陷阱。
孟南枝眉稍微凝,壓下心中情緒,笑意不達眼底關切道:“你母親這些年才是辛苦了,帶着你從陸家來到侯府,還要替我照顧侯爺和孩子,定是吃了不少苦,難為你和你母親了。”
陸筝筝臉上的笑容微僵,卻又立馬佯裝擦拭眼淚,替林婉柔辯解道:“南姨,母親說她不辛苦的,母親總說為了南姨也要把侯爺和世子他們照顧好,這樣等南姨哪一天回來了,看到好好的侯爺和世子,才不會覺得愧對南姨那麼拼命地救她。”
說到這裡,陸筝筝又怯生生地拉住她的胳膊,“南姨,母親從來沒想過你會死,一直都在等你回來,母親說她這些年做的任何事都是在贖罪,哪怕是嫁給侯爺,也隻是想着替南姨照顧好侯爺和世子。”
“南姨,你不要怪母親。”說到這裡,陸筝筝的眼淚便又如線一般的往下掉,活脫脫的好似被欺辱了一般。
還真是和她母親一般,惹人煩啊。
她以前怎麼就沒看出一點呢。
孟南枝輕阖眼簾,遮去眼底的厭煩,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柔聲問道:“筝筝可是與你母親一同住進了侯府?”
陸筝筝點頭,又似怕她不高興,怯生生地道:“南姨,母親原是不想把筝兒接進侯府的,是侯爺說母親照顧世子他們辛苦,夜晚人靜時,時常會想起自己在陸府無人依靠的孩子,獨自落淚,這才把筝兒接進侯府的。”
說到這裡,陸筝筝似委屈般地又低下了頭,“南姨,母親她待世子他們比筝兒還好。”
确實好啊,好到滿京人人相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