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1頁)

拿着手帕給長子沈硯修擦了擦,孟南枝柔聲道:“母親知道,我的修兒從沒害過人。”

“母親。”沈硯修擦幹眼淚,激動萬分道:“是屠戎将軍幫了我。若不是他在,那黃營東不會那麼快招出是麻乙傳的我已經與明家退婚,還說我退婚是因為明将軍是叛徒。”

“就是害了那婢女的惡奴麻乙,不管府尹怎麼審,都說他不是故意曲解我的意思,府尹也拿他沒辦法,隻得收了監。”

提到麻乙,沈硯修眼中閃過一絲憤恨。

當年那丫鬟被害,麻乙跪哭着說是聽他的安排。

可他明明不是那個意思,他隻是單純地覺得吵得他煩心,想讓那丫鬟閉上嘴巴而已。

他跟父親解釋,父親卻不信他。

至此,他便自暴自棄,覺得無所謂了。

若是此次真如母親所說,害他被聖上問可有明将軍是叛徒的證據,他該怎麼辦?

父親定是又要拿他出氣!

可那惡奴明明是父親給他的!

孟南枝已猜想到那麻乙定不會承認他是主動謀殺,畢竟曲解和主動是兩種性質,所判結果自然也就不一樣。

而且那奴婢蓄意爬床本就有罪,所以那麻乙隻要咬死了這一點,便不會被判重刑。

至于他是否有人指示。

孟南枝握緊了掌心,她是可以用家法處置他,弄個明白。

但她在意的從來就不是一個惡奴的死或活,而是長子的名聲和心結。

能讓長子正确面對和成長,比什麼都重要。

想到這裡,孟南枝點頭,俯身準備下車:“是該謝謝屠戎将軍,将軍可還在府衙?”

沈硯修搖了搖頭:“母親,将軍随府伊去了牢獄,好像還有什麼大案要辦。”

孟南枝隻得又坐了回去,道:“那便擇日備些體面的謝禮,去将軍府登門拜謝吧。”

沈硯修跳上馬車,笑着邀功道:“母親,我已經當面謝過将軍了。”

孟南枝眉頭微蹙,先是誇贊:“修兒做得不錯,是該當場就要道謝。”

接着又牽着他在自己旁邊坐下,語氣溫和鄭重道:“但是修兒,待人接物禮數要比這重得多。當面說的謝一般來說不過是口頭上客氣兩句,謝将軍坐堂還你清名,有如再造之恩。應當親自登門,奉上厚禮,鄭重道謝,才是為人處世的道理。”

沈硯修受教的點了點頭,輕聲應道:“我知道了,母親,我明日便攜禮去将軍府登門道謝。”

見他知錯又聽話,孟南枝便笑着問道:“不知謝将軍娶的是哪家的姑娘?我也好根據謝夫人的喜好去備些送給她的薄禮。”

她記得與謝歸舟适齡的姑娘有好幾家。

曹國公家的二小姐風華絕代,李侯府家的四小姐蕙質蘭心,梁相家的三小姐秀外慧中。

她印象中這幾位在當年都是被皇後娘娘一一點過的,說是品貌才學都配得上當時的小國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