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後又急切地囑咐洪太醫,“快給我母親查看傷勢。”
洪太醫輕應一聲,連忙背着沉重的醫箱快步上前,動作娴熟地打開醫箱取出繃帶和藥膏,給孟南枝處理傷口。
孟南枝盯着屍體變得蒼白的臉下那顆突顯的黑痣,眉頭微微皺起,好像在哪裡見過。
餘光瞥見謝歸舟滴着血的左手,鮮血順着指縫緩緩滴向潮濕的地面,眼皮微跳,不再多想,她迅速低頭對洪太醫示意道:“去給謝将軍包紮一下。”
洪太醫又連忙轉身拿起醫箱去為謝歸舟處理傷口。
孟南枝卻不再看他們,她緩緩移步,走到與林婉柔并肩站在廊下的鎮北侯沈卿知面前,淡淡問道:“和離書,你可簽了?”
謝歸舟突地握起了拳頭,心撲通撲通直跳。
她要和離。
洪太醫拿着繃帶的手僵在原地,他這是造的什麼孽啊。
沈卿知眸色翻滾,看了眼圍觀的衆人,低聲道:“南枝,這裡不是議事之地。”
孟南枝沒說話,隻對跟過來的劉嬷嬷微微颔首。
劉嬷嬷會意,從袖中取出兩卷素箋,雙手攤開露出“和離書”三個字,捧着遞到鎮北侯面前,聲音平穩道:“侯爺,簽了吧。”
沈卿知的指尖在觸到和離書時頓了頓,沒接。
孟南枝冷眼看向他,語氣裡添了幾分寒意:“剛才提筆寫降妾書時那般果決,現在倒是連和離書都不敢簽了?沈卿知你這般作态,是給誰看?!”
衆人再次低語,那探究中帶着幾分嘲諷的視線就像細密的網,纏得人透不過氣。
林婉柔突然上前跪在地上,拉住沈卿知的衣角,哭得梨花帶雨道:“侯爺,你不要簽,我自願被休,隻要侯爺和南枝好好的。”
說着她又爬起來從桌子上拿過來筆紙,同樣遞到他面前,帶淚的鳳目當中滿是決絕:“侯爺,寫休書吧,休了我,一切都因我而起,是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