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擡頭看向府尹闵大人,卻見他低垂着頭根本就不看他。
但他并不認為自己有錯,便又道:“即便此人是麻子,他死了與本侯又有何關系?”
謝歸舟示意青衣小吏掀開另一具屍體的白布,“這人你可認識?”
沈卿知看着地上的“鐵柱”,又看看孟南枝,“這人說他是南枝的‘夫君’。”
最後兩個字完全是咬着牙說出來的。
他到現在還記得這人死前還在喊孟南枝“娘子”的畫面。
他不信此人與孟南枝沒有一點幹系。
謝歸舟對府尹闵大人微微颔首,遞去一個隐晦的眼神。
闵大人心領神會,立刻沉聲道:“傳證人上堂。”
話音剛落,堂外便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隻見一個穿着褐色綢緞褂子的中年掌櫃,身後跟着一個縮着脖子的小厮,兩人面色蒼白,戰戰兢兢地走上廳堂。
到了堂中,兩人腿下一軟“噗通”便跪了下去,額頭貼在冰涼的青磚上。
“草民拜見将軍,拜見大人。”
闵大人讓青衣小吏将“鐵柱”和麻子的畫像,分别放在對應的屍體上面,輕拍驚堂木,“你們可見過此二人。”
中年掌櫃頭也不敢擡地惶恐說道:“見過,見過,大概三日前,就是下大雨那天,這兩人一起住了草民的店。”
闵大人語氣威嚴,“确定嗎?”
掌櫃的道:“确定,确定,草民親自接的客。”
小厮補充道:“當時這個長得壯的穿着蓑衣,滿身皮革味,一看就是北方來的,所以草民印象特别深。”
“還有這個臉上長麻子的瘦個,當時用一塊黑布裹得特别嚴實,連臉都蓋了起來,要不是他們讓我給他們上熱茶的時候,剛好看了一眼,也不能記得這麼清。”
闵大人再問:“這兩人住的一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