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此事是别人故意誘導,但一想到次子剛才在賭桌上的表現,孟南枝就覺得心口悶得難受。
他那般興奮激動的模樣,明明就是樂在其中。
而他又不喜讀書,總是曠課。
難道次子是真的就是喜歡賭?喜歡去那風月場所?
抛開巨幕中那些影響她情緒的想法,孟南枝對沈硯珩輕聲道:“你不是說出來接書童嗎?書童呢?”
給長子一個先别說話的眼神,她想看看經曆此事,次子到底會不會同她說實話。
沒有責備他參賭一事,沈硯珩松了口氣。
母親今日已經為他付出這麼多,他不能再讓母親擔心。
“我讓他等着呢,母親您等我一會兒,我這就帶他過來。”
說罷便匆匆跑了出去。
謝歸舟給錢飛使了個眼神,讓他在後面跟着。
沈硯修輕扶着孟南枝走出烏煙瘴氣的賭坊,替弟弟解釋道:“母親,珩弟他是怕你生氣。”
孟南枝點頭,示意他放心。
她心中有數,次子還是太過敏感了些。
隻有缺乏安全感的孩子,才想要瞞着一切壞事,力求不被責備和抛棄。
既然他對長子說是“朋友”,她倒是想看看這個經曆賭坊一事,還能被次子放在心上想要拉在她面前,做書童的“朋友”是個什麼樣子。
三人站在賭坊門前等了一會兒,果見次子沈硯珩帶着一名“書童”從小巷裡走出來。
書童比沈硯珩稍高半寸,穿着一身新制的長袖短衫,還頗為不适應地拉了拉衣角。
見到母親他們站在外面等着,沈硯珩連忙小跑了過來,“母親。”
孟南枝細細的打那量跟在他身後的那名少年。
皮膚稍黑,眉眼之間略有青澀,卻是雙目清亮,帶着股未被打磨的銳勁。
不像是個書童,倒像是個剛出茅廬的江湖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