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着黑子,聲音又高又急:
“這個人我認識!他是常在火車站倒賣工業券的販子!上個星期,我還看到他跟一個穿鐵路制服的人接頭,偷偷摸摸地交接一個大麻袋,裡面露出來的好像是軍用帆布!”
投機倒把,特别是牽涉到軍用物資,這兩個詞在當時的分量,足以讓黑子進去踩縫紉機了!
黑子瞬間吓得魂飛魄散,腿都軟了。
“你你血口噴人!”
江渝卻不看他,而是轉向保安和周圍的群衆。
“同志們,這種人就是社會的蛀蟲!今天他們敢合起夥來碰瓷,明天就敢去偷去搶!決不能讓他們跑了!”
幾個正義感強的退伍軍人一聽,立刻沖上去,三下五除二就把黑子和他那幾個同夥按倒在地。
江承志和江月華也吓傻了,癱在地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半小時後,公安局。
霍明宇和霍司烨錄完口供,走了出來。
江渝最後一個出來,門口站着一個挺拔的身影。
是霍沉淵。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一身軍裝,肩章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大哥。”
“都處理好了?”霍沉淵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沉穩。
霍明宇點點頭:“人被扣下了,公安說那個叫黑子的是個慣犯,會深入調查。”
“江承志和江月華倒賣藥物,惡意擡價,被罰款警告。”
霍司烨:“我還打算追究一下他們故意碰瓷我呢!”
而江渝松了一口氣,黑子肯定要關進去了。
回去的路上,吉普車裡一片沉默。
霍沉淵看了看後視鏡。
“你今天在公園,表現得很好。”他先是平靜地陳述,像是在誇獎。
“但是,”他話鋒一轉,“那個叫黑子的人,連公安都說隻是個臉熟的慣犯,你卻能準确說出他在火車站倒賣工業券,甚至連他可能接觸軍用帆布都知道。”
他的聲音很平,聽不出情緒。
“前天晚上,你說要去給紡織廠的老師傅寄信。就在同一晚,我的行動因為一封匿名的舉報信而緊急取消。”
“還有醫院封鎖之前,你就提前給大家熬藥,甚至能夠在醫院陪霍明宇。”
江渝察覺到一絲審視的目光落在自己臉上。
她擡頭,從後視鏡看到了霍沉淵的眼神。
“江渝,”他一字一頓地問,“這三件事,都隻是巧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