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1頁)

去縣城兵營當炮灰?

張牧羊摩挲着下巴,目光在屋内掃視。火炕燒得正旺,融化了牆角的積雪,水珠順着泥牆緩緩滑落,在土坯上刻出一道蜿蜒的痕迹。

第一個洞房是楊文秀,讓他得了“謀略+1”的好處。

現在,他需要盡快激活第二個體魄加成。

張牧羊的目光在楊文娟和蘇櫻身上轉了轉。

小姑娘剛退燒,臉色還泛着病容,肯定不合适。

“蘇櫻。”張牧羊拍了拍炕頭:“文娟身子還虛,今晚你睡這兒。”

“好”

蘇櫻的臉蛋兒騰地紅了,連右眼下的疤痕都染上幾分绯色,指尖無意識地絞着衣角,粗布衣裳被她擰出細小的褶皺。

楊文秀識趣地帶着妹妹挪到炕梢,用被子隔開。

蘇櫻僵硬地躺下,渾身繃得像張拉滿的弓,仿佛連呼吸都忘記了。

張牧羊剛剛伸出手,就被她按住了手腕。

蘇櫻的聲音細若蚊蚋,帶着幾分窘迫:“夫君,我我來月事了。”

“啊?”

張牧羊一愣,心裡又好氣又好笑。

本來,他是打算七天内連娶三妻,攢夠三個精銳士卒體魄的,這下計劃全被打亂了。

炕尾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楊文秀支起身子,小聲道:“夫君,要不我過去陪你?”

“不用。”

張牧羊笑了笑,收回手時順勢替蘇櫻掖了掖被角:“蘇櫻,你跟我說說大梁的軍隊建制吧,我對這些還不太懂。”

蘇櫻愣住了。

在這個男尊女卑的世道,女子拒絕丈夫的親近,沒挨巴掌已是萬幸。可張牧羊不僅沒有生氣,眼神還坦坦蕩蕩的,沒有半分輕慢,倒像是真的在請教問題。這讓她的心頭莫名一暖,緊繃的身子也松了些。

“略懂些。”

蘇櫻輕聲道:“我父親是北燕總督,我從小在軍營裡長大,耳濡目染學了些。”

北燕和大梁的軍制差不多,都是伍、什、伯、隊往上遞升。五人為一伍,首領叫伍長;兩五為一十,首領是什長;伍十為一伯,首領都伯;兩伯為一隊,首領隊正隊正已是最基層的軍官,不算入流,卻是普通士卒能爬到的頂。

蘇櫻随手捏起塊炭灰,在炕桌上勾畫軍制層級,線條淩厲如刀,帶着股沙場的肅殺之氣。

隊正往上,才算入流。

兩隊為一都,首領是都頭,官階從九品。

别看品級低,一旦成了都頭,就有資格被授予武官職級,算是脫了泥腿子。

張牧羊眼睛發亮:“最高是什麼位置?”

“北疆最高統帥是北靜王,掌十六州之地。”蘇櫻頓了頓,語氣添了幾分凝重:“但真正守在一線的,是鎮北關的靖邊将軍蕭烈。他的手裡握着上萬靖邊軍,官階四品,是實打實的邊關柱石,連北燕都得忌他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