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最高統帥是北靜王,掌十六州之地。”蘇櫻頓了頓,語氣添了幾分凝重:“但真正守在一線的,是鎮北關的靖邊将軍蕭烈。他的手裡握着上萬靖邊軍,官階四品,是實打實的邊關柱石,連北燕都得忌他三分。”
“這麼說,升遷主要看武力?”
“沒錯!”
大梁和北燕一樣崇武,年限、資曆都不及一刀一槍來得實在。
兵卒力氣頂多是兩百斤,伍長、什長練到煉皮境,能有五百到八百斤力氣。都伯煉肉,隊正煉骨,能領煉血散;再往上營将煉脈、偏将煉髓就得看機緣了,多少人卡在煉骨境,一輩子都邁不過去那道坎。
張牧羊越聽越精神,緊攥拳頭:“這麼說,隻要武力夠強,就能一路往上闖?”
“是。”
蘇櫻應了一聲,眼底卻掠過一絲複雜。
她實在不忍心打消他的積極性,兩國連年征戰,兵卒的傷亡率極高。多少人還沒等到升遷,就已經成了亂葬崗的枯骨。
蘇櫻突然道:“我跟你一起去參軍。”
“什麼?兵營是爺們兒待的地方,你去幹什麼?”
“咱們在一起能有個照應,我是煉骨境的修為,比你現在的力氣大得多。況且,我們蘇家傳下來的殺神道,或許能幫到你。
她的指尖劃過炕桌,留下三道深淺一緻的刻痕,木屑簌簌而落,斷面光滑如鏡。
張牧羊瞳孔微縮。
這一手,沒十年苦功練不出來。
“好!”
張牧羊答應着,卻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懷中的《破陣經》。
借着如廁的由頭,他溜進了柴房。
月光透過柴房的縫隙灑在書頁上,字迹古樸蒼勁,開篇就點明:破陣者,非蠻力破之,乃識陣、知陣、順陣而後破之。
他越看越心驚,這哪裡是什麼普通兵書?
上篇《鍛力篇》記載的“裂石崩山勁”,完全颠覆了他對武學的認知,兵卒之軀,亦可裂石崩山!更有兩大殺招:
蠻牛式:雙足踏地,有蠻牛沖山之勢,拳出如角頂,摧枯拉朽,擋者披靡!
疊浪斬:連續三刀劈在同一位置,第二刀威力是二倍,第三刀暴增五倍。
下篇《貫氣篇》更是玄妙,據說是某将軍在古戰場遺址發現的殘卷,裡面記載的“擂鼓式呼吸”,以身為鼓,引天地為槌,讓肌肉發力産生的力勁與天地元氣共鳴,最終練出護體罡氣。
這正好填補了軍伍體系“煉血之後無路可走”的空白!
張牧羊如獲至寶,當即演練起來。
月光下,他的動作越來越快,肌肉如波浪起伏,皮膜竟發出牛皮繃緊般的聲響。
倏地
他心中一動,一記莽牛式轟向柴堆。
嘭!
碗口粗的木柴應聲而斷,斷面如刀削斧劈,濺起的木屑帶着勁風擦過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