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卷着雪粒抽打在軍旗上,發出細碎的噼啪聲。
齊志遠緊攥戰刀,眼底翻湧着藏不住的狠戾。
“單挑?”魏文通挑眉,聲音陰冷如刀:“軍中單挑,可是要簽生死狀的,死傷自負。”
“我簽!”
齊志遠沒有任何猶豫,當即就簽訂了一份生死狀,咬破指尖按上血印:“張牧羊,敢不敢?”
有何不敢?
張牧羊的聲音平靜如水:“齊什長,請賜教。”
寒翎刀出鞘的刹那,刀身的霜紋在陽光下流轉,氤氲出淡淡的白氣,仿佛有寒氣凝結。
齊志遠深吸一口氣,戰刀橫舉,他的眼神竟透出一種解脫般的平靜。
“殺——!”
戰刀破空劈來,風聲呼嘯如雷,卻在最後一刻偏了三寸!
張牧羊眼神一凜。
他,看穿了。
齊志遠根本就沒想赢。
寒翎刀化作灰蒙蒙的殘影,不偏不斜,精準劈在齊志遠的刀背上。
“當——!”
金鐵交鳴的巨響震得周圍兵卒耳膜生疼。
齊志遠的戰刀被震得高高揚起,虎口崩裂,鮮血順着刀柄滴落。他的腳步踉跄,竟像是故意失去平衡一般,直直撞向寒翎刀的刀口。
“對不住了。”
張牧羊的刀沒有收勢。
軍營不是講慈悲的地方,今日若手軟半分,明日死的可能就是自己和身後的十九個同鄉。
噗嗤!
刀鋒貫胸的瞬間,齊志遠笑了,仿佛終于卸下千斤重擔:“你你是什長了。”
鮮血噴濺在雪地上,紅得刺目。
張牧羊握刀的手微微發僵。
這是第一個死在他手上,卻讓他覺得不該殺,卻又不能不殺的人。
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