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第1頁)

院試,将他趕了出去。

知道你很用功,但也不用這麼用功,小孩子就應該出去多玩玩。

李钰無奈,隻好和林溪等人出去逛街。

上次隻逛了府城一部分地方,這次可要好好玩玩,四人還沒出門,方清便來了。

他知道考試結束,便專門過來,想盡地主之誼,說白了就是來給李钰花錢的。

于是乎,四人坐着馬車出去遊玩,柳夫子找了個借口沒去,等到馬車遠離後,他回了房間,對着銅鏡梳理了一下地中海發型,然後換了一身儒衫,向着外面而去。

柳夫子哼着歌,心情相當不錯。

一個月前,他改李钰的文章改得腦袋發脹,便想着去外面走走,結果遇到一女子落水,柳夫子雖然跛腳,但遇到這種事情,也毫不猶豫跳水救人。

那女子嗆了水,驚魂未定,臉色蒼白如紙,卻難掩其麗色。

濕透的衣衫勾勒出玲珑有緻的身段,烏黑的長發貼在臉頰,更添幾分楚楚可憐。

柳夫子将她救起時,女子感激不盡,她也住在附近,便讓柳夫子去她家裡将衣服晾幹,順便感謝他的救命之恩。

柳夫子也知道了這女子的名字,叫着阮凝眸,說話輕聲細語,一舉一動都透着良好的教養,讓柳夫子頗為動心。

柳夫子并非沒有見過美人,年輕時也曾去青樓吟詩作對,獲得美人傾心,隻是成了跛足後,便意志消沉,不再去風月場所。

阮凝眸身上有一絲風塵女子的影子,但卻又談吐不凡,甚至對詩經典籍亦有見解,這就讓柳夫子很好奇。

而且言談間流露的才情與見識,絕非普通女子可比,這阮凝眸似乎藏着許多故事。

自那天起,柳夫子便趁着李钰,林澈背書的時候,跑來這裡和阮凝眸見面,起初還擔心阮凝眸嫌棄他秃頭又跛足。

但卻發現對方并不介意,這讓柳夫子頗為歡喜,兩人聊天時,柳夫子引經據典,時常将阮凝眸逗笑,看向柳夫子的眼神帶着一些溫柔和崇拜。

柳夫子就喜歡這樣的眼神,仿佛回到了年輕的時候。

而阮凝眸也打算在今日告訴柳夫子她的身世。

“家父阮文禮,曾是望川縣的絲綢商人”随着阮凝眸的講述,柳夫子也終于知道了對方的遭遇。

十年前,阮家因為一樁利潤巨大的絲綢生意,與陳家發生了沖突。

陳家觊觎阮家掌握的獨特織染秘方和穩定的供貨渠道,意圖吞并。

“他們構陷家父勾結匪類,私販違禁品,更誣告家父賄賂官員,意圖不軌”

阮凝眸的聲音有一絲顫抖“陳家勢大,縣衙上下無人敢查,我告到府衙,也沒人深查。”

說到這裡,阮凝眸眼中浮現出悲涼“家父入獄,不堪折磨,含恨自盡獄中,家産被抄沒,充公的充公,落入陳家囊中的落入陳家囊中。”

“家母一病不起,不久也随父親去了。”

“而我”阮凝眸低頭,身子往後縮了縮“被官府判沒入樂籍,發賣進了青樓。”

柳夫子隻感覺一股怒意從腳底直沖天靈蓋!

他萬萬沒想到,眼前這個如水般溫柔的女子,竟背負着如此深重的血海深仇!

阮家案,他當年也隐隐聽聞過,隻知是一樁轟動一時的大案,富商阮家一夜傾覆,當時隻道是尋常的官商勾結、貪墨案,沒想到背後竟是陳家如此狠毒的構陷和巧取豪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