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蒙冤,我曾想盡辦法,試圖上告,甚至想方設法托人往京城遞狀子。”
阮凝眸的臉上露出一絲苦澀“隻是所有的狀告都石沉大海,後來我才知道陳漸安是吏部郎中,更是當朝次輔門生。”
“我一個罪籍女子,如同蝼蟻,如何撼動參天大樹?”
“那你現在”柳夫子有些艱難開口。
阮凝眸看了他一眼,“我三年前已經贖身。”
她沒有細說,想來是不願意回憶在青樓的日子,這讓柳夫子有些詫異,青樓女子要贖身很難,更别說阮凝眸長得還很好看。
不過對方不願意細說,柳夫子自然不會刨根問底,揭對方傷疤。
阮凝眸看向窗外,仿佛在看那段不堪回首的過往“我不敢回望川,又放不下血仇。”
“便留在了這裡,租了這個小院,想着或許有一天,蒼天開眼,能看到我阮家的冤屈!”
柳夫子聽在耳中,心中卻翻江倒海。
憤怒、同情、敬佩、憐惜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
原本覺得陳家想要斷了李钰的前程就夠壞了,沒有想到卻還有這些傷天害理的事情。
他看着眼前這個被命運蹂躏得體無完膚,卻在絕望中尋找一絲微光的女子,心中那份朦胧的好感,瞬間化為了深深的保護欲。
“凝眸姑娘,此仇不共戴天!”
“陳家如此喪盡天良,構陷忠良,魚肉百姓,天理難容!”
“柳某雖一介殘軀,布衣書生,但此等冤屈,既入我耳,便不能袖手旁觀!”
阮凝眸看着激憤的柳夫子,輕輕搖了搖頭“陳家勢大,朝中有人,你還是不要管了,以免将你也牽連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