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家夥什兒必須硬。小陳,帶大夥兒看看裝備。”劉教授吩咐道。
陳為民領着我們走到賓館後院一個臨時騰出來的庫房。
門一開,一股子橡膠和機油的混合味兒沖出來。
裡頭堆的東西,讓我這個鄉鎮醫生大開眼界。
幾身特制防水服挂在架子上,料子厚實,接縫的地方壓着密實的防水膠條。
一排強光手電碼得整整齊齊,燈頭老大個兒,一看就知道光柱子賊亮。
一個長條鐵皮箱子敞着蓋,裡頭是密密麻麻的屏幕和旋鈕,這是水下聲呐。
旁邊擺着幾支怪模怪樣的麻醉槍,槍管子粗,邊上碼着标了不同劑量的麻醉镖。
還有個帶背帶的鐵疙瘩連着粗電纜,前頭是兩個帶絕緣把手的金屬棒。有點像我們常見的電魚的家夥,隻不過這個是大号的,電壓肯定不小。
幾個特制采樣罐是雙層真空的金屬家夥,鎖扣複雜,一看就是裝危險玩意兒或者滑不溜秋東西的。
急救箱是最大的,敞開着,裡面除了止血帶、紗布、抗生素、鹽水、葡萄糖這些常見的,還有我熟悉的吡喹酮,以及好幾支抗蛇毒血清。
邊上居然還有便攜氧氣瓶和小号除顫儀。
這架勢,快趕上我們衛生院的急救室了。
“每人一套防水服、強光手電、對講機、應急救生包。特殊家夥誰用誰管。”陳教授語速快得像打槍,“葉工管聲呐和采樣,杜建國管安保器械,李學軍熟路,謝醫生,急救這攤就靠你了。出發前,大夥兒都把自己的家夥摸熟。”
大夥兒開始分頭檢查裝備,庫房裡叮叮咣咣響,低聲說話。
我走到急救箱跟前,習慣性地清點藥品,看有效期,很快進入狀态。
杜建國一聲不吭地拿起一支麻醉槍,動作麻利地檢查保險。
李學軍摸着那身新嶄嶄的防水服,嘴裡“啧啧”有聲。
葉麗娟小心翼翼地調試着聲呐,屏幕上的波紋随着她的手一跳一跳。
金老闆站得稍遠點,靜靜看着,手裡還轉着那根雪茄,嘴角挂着點讓人琢磨不透的笑,目光時不時掠過我,最後落在那套高壓電擊家夥上,停了挺久。
劉教授走到我身邊,壓低聲音:“小謝,裝備還成吧?有啥特别要的,盡管說。”他那目光,又像是不經意地掃過我腰。
我心裡一緊,強作鎮定,拿起一盒吡喹酮:“常備藥挺全。不過,要真碰上王國棟那種水龍須,這點兒怕不夠。”
我頓了下,看着劉教授的眼睛:“你們憑啥斷定雅晴在那兒?”
劉教授拍了拍我肩膀:“在不在,去了才知道。眼下最要緊的,是趕緊動身。拖得越久,變數越大。雅晴,還有那三個隊員,等不起。”
此時,我看到杜建國走到庫房角落,那裡有一個用帆布蒙着的長條玩意兒。
帆布下面,隐約是個狹長的鐵箱子輪廓。
我看到金屬的棱角,上頭還貼着些看不懂的标簽。
這是步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