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教授拿起發卡,仔細端詳,指腹摩挲着冰冷的金屬和水鑽:“物證确鑿。杜雅晴的失蹤,與吸血毯生态高度關聯。她極有可能就在那片蘆葦洲的核心區域,不過可能已經被寄生了,就好像杜建國李學軍和葉麗娟一樣。隻是不知道寄生的程度。”
“我需要休息。”我閉上眼睛,疲憊感如同潮水般湧來,淹沒了憤怒和恐懼,隻剩下深不見底的沉重。
“當然,你好好休息。”劉教授站起身,示意大家離開。
陳為民小心地收好那個裝着發卡黑絲的容器,又深深看了我一眼。
那目落在我的腰腹位置,停留了一秒,才轉身出去。
房間裡隻剩下我一個人。
我解開濕透的上衣,那兩道對稱的舊傷邊緣皮膚泛紅,微微腫脹,伴随着脈搏,傳來一陣陣清晰的微弱起伏感。
門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停在門口。
我猛地拉下衣擺,心髒狂跳。
腳步聲又遠去了。
不知道是誰。
第二天,剛上班,就好幾個鎮民擠上來,眼神熱切又帶着點莫名的敬畏。
他們議論紛紛。
“聽說聽說您在湖裡顯神通了?您的血能鎮邪?把那水鬼毛都燒退了?”
“王國棟那會兒也是您給救回來的!謝醫生您真是活神仙下凡啊!”
“我家娃子這兩天老說水邊有東西,哭得厲害,要不您給看看我給出診費。”
七嘴八舌的聲音瞬間将我包圍。
船上發生的一切,顯然已經以驚人的速度和誇張的程度在鎮上傳開了。
王國棟的事迹被重新翻出,我在他們口中,正迅速從一個普通的鄉鎮醫生,向着某種神異的存在轉變。
這感覺并不好。
我是個醫生,不喜歡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