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起桌上的電話,手指因為剛才的劇痛還有些僵硬,但動作穩定,撥通了龍口賓館劉教授房間的号碼。
“喂?”劉教授的聲音帶着一絲倦意。
“劉教授,是我,謝天。”我保持着語氣的平穩,“打擾了。想問一下,金老闆還在賓館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
“他傍晚時說出去處理點私人事務,還沒回來。找他什麼事?我等會兒轉達。”
“等他回來再說吧。”我挂斷了電話。
聽筒放回座機,發出一聲輕響。
金老闆不在賓館。
私人事務?
在這龍口鎮,深更半夜,他能有什麼私人事務?
現在我确定,那不是幻覺。
我已經接受了我的鮮血能克制水龍須這種荒謬的事情,自然也能接受我能産生預測的幻覺。
金老闆真的出發去龍口湖了。
時不我待。
雅晴在等着我。
我猛地站起身,打開櫃子,拿出急救包。
裡面是重新補充的止血帶、紗布、抗生素、生理鹽水、葡萄糖,還有幾支高劑量的強心針和鎮靜劑。
又抓起一支強光手電,檢查電量。
最後,目光落在牆角,那裡靠着一把砍蘆葦用的厚背砍刀。
刀身沉重,刃口磨得鋒利,在昏暗的燈光下泛着冷硬的微光。
我把它抽出來,掂了掂,插在腰後,然後穿上一件外套擋住刀身。
但,這些裝備遠遠不夠。
這次要對付的不僅僅是水龍須和吸血毯,還有金老闆。
我快步走向杜建國的病房。
推開門,他正半靠在床上,臉色蒼白,但眼神比白天清明了一些。
手臂上輸着液。
“建國哥。把你的槍給我。”我輕聲請求。
杜建國擡起眼皮看我。
他眼神裡的疲憊很重,但軍人的警覺還在。他沉默地和我對視了幾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