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用無菌棉簽，在小翠耳後和發根處采集了青苔樣本，裝進試管，留作備用。
經過對症治療後，小翠呼吸變得平穩，面色也漸漸恢複了紅潤。
老周一直守在病床邊。
雅晴守在我身邊。
我讓她回去休息。她現在身體虛弱，熬夜不利于恢複。
她又陪了我一會兒再離開。
直到淩晨三點，小翠的眼皮才顫動了幾下，然後，緩緩睜開。
老周喜極而泣。
小翠的眼神還有些迷茫，像是剛從一個漫長的夢裡醒來。
“謝醫生，這是在哪兒？”她的聲音很虛弱，帶着一絲沙啞。
“在衛生院。”我輕聲回答，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體溫已經恢複正常。
“我怎麼了？”她試圖撐起身體，卻發現全身無力。
“你昏迷了，但是現在沒事了。”我扶她躺好，然後把一杯溫水遞給她。
她接過水杯，卻像碰到了什麼燙手的東西，猛地把手縮了回來。
“昨晚發生了什麼，你還記得嗎？”我問道。
“我隻記得，洗完頭，就覺得特别困，然後就睡着了”她喃喃自語，眼神裡充滿了困惑。
我沒再說什麼，讓她好好休息，然後轉身走出去。
片刻後，老周跟了出來。
他居然一把抱住我，泣不成聲：“謝醫生，你救了我女兒，你就是我們老周家的再生父母啊”
“這都是分内之事。”
“但是，看到了吧？謝醫生，看到了吧？我早說過，那江裡的水鬼，就是專門找晚上洗頭的人下手！小翠她不信，結果就差點把命搭進去！”
他現在還是堅信水鬼作祟。
但是我無法相信。
不過，目前沒有找到神經中毒的源頭。
小翠的事情很快就在衛生院裡傳開了。
越來越多的人互相叮囑，晚上千萬不要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