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刀懸頂紅繩鎮喲——斬邪根!”
“過往君子莫多言喲——水府深!”
我注意到,他唱到“水府”二字時,聲音刻意含糊地帶了過去,眼神還飛快地瞥了我一眼。
這眼神如此熟悉,劉秉正和陳為民也總是這樣看我。
唱完号子,他又從船艙裡提出一隻毛色鮮亮的大公雞,用紅繩拴住一隻腳,牢牢地綁在了船頭的甲闆立柱上。
那公雞似乎也感覺到了周遭的不安,引頸發出一聲高亢的啼鳴。
聲音在狹窄的峽谷中來回激蕩,顯得格外突兀。
船上的我們,反應各不相同。
杜建國皺着眉頭,看着手腕上的紅繩,一臉的難以理解。
雅晴則很安靜,她沒有看那些儀式,隻是專注地聽着老周的号子。
葉麗娟的便攜式聲呐探測儀屏幕,在船隻進入峽口後,上面的雜波信号陡然加劇。
她正調試設備。
而民陳為民,則像是發現了寶藏,拿出個小本子,如獲至寶地記錄着老周的每一個動作和唱詞。
封四九蹲在角落裡,就着皮蛋喝白酒,同時望着江心不斷翻滾的暗流。
直到老周唱完号子,封四九才湊到我身邊,壓低了聲音說:
“聽見沒?水府深”
我心中一動,低聲問他:“水府?那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