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教授點頭:“看來我們的第一個任務完成了一半,就是弄清楚了制造活俑的東西是蟄菌。但我們還要弄清楚它是如何識别目标,如何制造活俑的。”
看着這些菌絲,我暗暗感慨,ua不一定是龐然大物,也可能是一種細若微塵的小東西。
為了安全,調查組的武裝人員在外圍拉起了警戒線,嚴禁任何無關人員靠近。
杜雅晴和葉麗娟一起,對死人溝邊緣的一小片區域進行了多角度、多标高的精細測量。
這是為了更直觀地了解菌網可能的分布。
葉麗娟用測距儀和經緯儀記錄了大量的點位數據。
杜雅晴沒有完全依賴電腦繪圖,因為發電機不能一直開着。
她更多在繪圖闆上,手工繪制出不同标高的等高線圖,然後将幾張圖疊合在一起,再結合之前拍攝的照片。
“哥,謝天,你們看。”她把我們叫過去,指着繪圖闆上的立體空間模型草圖。
“如果蟄菌的核心網絡是依附于地形和植被的,那麼根據濕度和植被密度推斷,它的核心區域可能不止我們看到的溝底這一片。很可能沿着這些潮濕的岩壁,向兩側林地下方,延伸了很遠。”
這個分析讓我們對蟄菌的潛在規模有了更深的忌憚,但也因此有了更明确的調查目标。
接着,我們按照雅晴的分析,制定了搜尋路線,繼續尋找可能的線索。
劉教授嚴肅地說道:“必須找到它的自然宿主、中間宿主或者傳播途徑。這種強度的寄生真菌太可怕了,如果找不到源頭和感染途徑,萬一擴散,後果不堪設想。”
突然,雅晴走到死人溝底部,凝視着那個鬣狗的活俑,眼神有些恍惚。
她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根手指,輕輕觸碰了一下鬣狗的腦袋。
瞬間,她猛地一顫,低呼一聲,臉色唰地變得慘白,踉跄着後退了一步。
“怎麼了,雅晴?”我立刻沖上前扶住她。
雅晴微微歎了口氣,聲音發抖:“我仿佛感受到了鬣狗臨死前所見所聞。他看到了山鬼。太可怕了,山鬼長着一張人臉”
“那張臉怎麼了?”
“山鬼的那張臉,是王波!”
聽到這話我吓了一跳。
我眼前也浮現出王波倒在血泊中的畫面。
劉教授皺起了眉頭。
在來神農架的路上,我跟劉教授等人也說過王波的案子。
我說:“王波之前跟我找過,他說他總是見鬼,有一個鬼入侵他的夢境,而那個夢裡的鬼長得跟他一模一樣。”
杜建國道:“鬣狗重傷王波,可能以為把王波殺死了。要是看到山鬼長着王波的臉,得活活吓死!”
這事兒變得越來越詭異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烈日當頭。
林子裡的悶熱讓人汗流浃背,但死人溝附近卻始終彌漫着一股陰森的涼氣。
“謝醫生,你過來看一下。”葉麗娟在不遠處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