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卻沒能完全躲開,一股手臂粗細的孢子流,精準地命中了他的左臂和左肩。
“啊!”杜建國發出一聲痛吼。
我看得清清楚楚,他左臂和肩膀上的作戰服,在接觸到孢子流的瞬間就被腐蝕了。
裸露出的皮膚上,密密麻麻的灰綠色孢子正瘋狂地往血肉裡鑽。
眨眼間,他的整條左臂就被覆蓋上了一層厚厚的灰綠色菌甲!
說來也怪。在龍口湖時,水龍須也率先攻擊他。
或許,正是因為他武力值最高,所以被當成最大的威脅。
“建國哥!”我連忙往他那沖。
“别過來!”杜建國咬着牙嘶吼,額頭與脖頸青筋暴起,冷汗直流,顯然在承受着非人的痛苦。
他試圖擡起左手,但那隻手臂已經被厚厚的菌層包裹,變得僵硬沉重,根本不聽使喚。
那灰綠色的感染,甚至已經開始沿着他的頸側向上蔓延。
他眼中閃過一絲決絕,猛地拔出腰間的軍用匕首,竟是想朝着自己的左臂砍下去。
他要壯士斷腕!
“不可!”劉教授急聲制止。
就在這時,更多的孢子流和菌絲仿佛聞到了血腥味的鲨魚,朝着受傷虛弱的杜建國湧去。
它們顯然是想實踐“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的戰術。
金老闆手下攜帶的殺菌劑早已耗盡。
他努力維持着最後的風度,叼着雪茄的嘴角卻在微微抽搐,顯然也意識到這次徹底失算了。
看着身陷絕境的杜建國,看着那該死的菌子在他身上肆虐,一股前所未有的怒火在我腦中轟然引爆。
龍口湖的水龍須沒能殺死我們,巫峽的赑屃也沒能得逞,今天難道要栽在這該死的蘑菇手裡?
我們不是盜獵者,我們是來保護研究這些未知生物的。
為什麼它們要如此不分青紅皂白地攻擊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