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死如歸。
我們所有人,都将速度提到了極限。
風聲在耳邊呼嘯,心髒狂跳得像是要從胸腔裡炸開。
我不敢看兩邊,不敢回頭。
我隻能盯着前方那座越來越近的廟門。
那裡,就是生門。
五十米。
三十米。
十米。
廟祝已經先一步跑到了門口。
他拼盡全力,拉開了那兩扇沉重的木門。
“快。快進來!”
我們像一群逃難的魚,争先恐後地湧進。
我最後一個沖進去。
在我身後,一道熾白色的球狀閃電,正擦着門框,呼嘯而過。
“關門!”我用盡全身力氣吼道。
杜建國和幾個雇傭兵合力,用盡了吃奶的勁,将兩扇厚重的廟門死關上。
“哐當!”
門栓落下的那一刻,整個世界,仿佛都安靜了。
我們所有人,都像一灘爛泥,癱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我擡起頭,環顧四周。
小小的廟宇裡,擠滿了人。
我們這支科考隊,金老闆和他的幾個殘兵敗将,還有十幾個僥幸逃生的村民。
所有人的臉上,都挂着劫後餘生的呆滞和恐懼。
而在這一切混亂的中心,那尊夔牛神像,依舊紋絲不動。
它從高處俯瞰着我們,用那雙漆黑如深淵的眼睛。
那眼神,既不是冰冷,也不是慈悲,而是一種超越了凡俗的漠然。
它仿佛在審判我們這群可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