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是碩士導師。
劉秉正教授是他的博士研究生導師。
接着,是葉麗娟。
這位幹練的女專家,此刻眼眶竟有些發紅。她走到神像前,醞釀了片刻,歎道:“我叫葉麗娟,是做聲學工程的。我忏悔,我曾經主持研發過一套高精度的水下聲呐探測系統,它的初衷是為了勘探海洋資源。但後來,為了換取更多的資源,我默認這套系統被用在了我不知道的領域,造成了一次嚴重的生态事故,導緻一片珍稀的珊瑚礁和海洋生物大面積死亡。我無法原諒自己,是我親手創造了毀滅它們的工具。”
他們的真誠,顯然超出了廟祝和村民的預料。
他們或許聽不懂什麼叫基因突變,什麼叫聲呐系統,但他們能感受到話語裡那份沉甸甸的悔恨。
輪到我的時候,我學着劉教授的樣子,也鞠了一躬。
“我叫謝天,是個醫生。我忏悔,我曾因為自己的疏忽,差點導緻一個病人錯過最佳的治療時機,導緻他多住院一年,浪費了無數時間和精力,甚至導緻他跟妻子離婚,唉我也為這次來到雷鳴鎮,給各位帶來的麻煩和驚擾,表示歉意。”
在我說話的時候,我的眼睛卻一直沒有離開過廟祝。
我敏銳地發現,他像是在評判我們每個人忏悔是否足夠真誠。
這個發現,讓我心中一凜。
最後,是雅晴。
她走到神像前,清澈的目光裡沒有恐懼,隻有一絲悲憫。
“我為我的親人給這個小鎮帶來的糾紛和不幸,感到抱歉。也為我們這些外來者,打破了這裡的甯靜,感到愧疚。我曾經控制一種罕見的生物,襲擊幾個曾經追求我的人,讓他們昏睡了大半年,還差點自殺。雖然他們手段下作,但是我的懲罰有點過。”
我一愣。
雅晴說的自然是水龍須。
可是我都不知道她曾經有這番遭遇。
她在夔牛面前,做到了坦誠。
我看到,廟祝那張一直緊繃着的臉柔和了一絲。
我們這邊,進行得還算順利。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最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