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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擡頭看了看天,想起蘇晚當年在塞納河邊說的話:“雲琛,人總要往前看,别被不值得的人和事困住。”

是啊,這三十年,我被桑雲芷的謊言困住,被陸景的母子情深迷惑,忽略了身邊真正該珍惜的人。

三個月後,法院的判決書下來了。

陸斯年數罪并罰,被判了十五年,桑雲芷作為共犯,判了八年;陸景也被判了三年。

他們一家人倒是整整齊齊的在監獄裡相聚了。

拿到判決書那天,我正在老宅的花園裡修剪雛菊。

那是蘇晚當年最喜歡的花,我去年在院子裡種了一片,如今長得郁郁蔥蔥。

霍霆把判決書遞給我時,我隻掃了一眼,就随手放在了石桌上,繼續給花澆水。

“不看看細節嗎?”

我搖搖頭,指尖拂過一片花瓣,陽光落在手背上,暖融融的:“沒必要了。”

“他們的結局,是自己選的,跟我們沒關系了。”

霍霆沒再說話,隻是蹲下來,幫我把歪掉的花架扶直。

風裡帶着雛菊的清香,我突然想起蘇晚當年在巴黎的花攤前,也是這樣,笑着幫我整理剛買的雛菊,說“雲琛,花要好好養,才會一直開”。

如今想來,人也一樣,選對了路,才能活得透亮。

霍霆和朱莉的感情,就是在處理霍氏後續事務時慢慢升溫的。

朱莉性子幹練,做事果決,霍霆在商場上雷厲風行,兩人搭檔處理陸斯年留下的爛攤子時,總能一拍即合。

婚禮定在第二年春天,就在老宅的花園裡。

那天晚上,送走最後一批客人,我坐在蘇晚的書房裡,拿出她當年畫的袖扣設計圖,輕輕放在台燈下。

圖紙上“雲琛的專屬”五個小字,在燈光下依舊清晰。

“晚晚,”我輕聲說,“我們的日子,終于好起來了。”

窗外的風拂過,帶來一陣雛菊的清香,像是蘇晚的回應,讓我大半輩子的操勞仿佛都找到了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