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根本不是為了她說話。
而是在林知晚要被送下船時,對面三連坐靠走廊的一個男人,手裡似乎亮出了一把刀子。
林知晚曾經保護梁先生多年,身手了得,那種兵器的白光她不可能會認錯,哪怕隻是從袖子裡漏出了一點點白光,她也能認出那是一把磨得極其鋒利的匕首。
當時那個人應該是準備挾持船員的,是面前這個男人站起身,借着把林知晚留下來,才擋住了他的進攻。
林知晚可不想把命再搭在海裡,所以她得刺激一下這神秘男人,看看自己的想法是不是準确。
她指了指男人的手,皺着眉頭,示意自己沒辦法呼吸了。
男人松開手後,緊靠着林知晚坐,女人往裡面挪了下,男人又跟着挪過來。
“你怎麼知道我帶了武器?”男人當兵多年,藏消音手槍的本事在任何地方都拿得出手。
居然被一個女人看穿了,他挺不理解的。
林知晚總不能告訴他,這東西是她的家常便飯吧。
“這你就别管了。你抓誰我也管不着,總之你說話客氣點,我可不是什麼嬌氣大小姐。”
林知晚把“嬌氣”兩個字咬得挺重的。
男人雖然沒再就這個話題多說什麼,但是他第一次朝旁邊這個女人看了眼。
船窗并不嚴密,偶有縫隙,海風從縫隙裡溜進來,吹動女人額前的碎發。她的發絲很黑很長,用一條灰色的束帶綁成一個發卷,圓圓的後腦勺,飽滿白皙的額頭,隻看背影就和别的女人不一樣。
她的眼睛尤其漂亮,又大又亮,像聰明水靈的狐狸,笑起來的時候嘴唇彎彎,像是一顆甜甜的水蜜桃。
當然了,林知晚可沒對他笑過。
這位對他是沒一點好臉色,從上船開始就兇神惡煞的。
不過她挺特别的。
畢竟從沒女人敢這麼和他梁京冶說話。
船比想象中的更快靠岸。
下船後,男人一個回頭,林知晚就不見了。
身後他帶來的人把一個男人押解到碼頭,男人挺不服的,但是又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