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城的船靠岸後,梁京冶想着來都來了,買點東西回去。
按照其他地方的農作時間,七月份都開始種白菜和西紅柿了。但是對于鉗寶鎮,這些都是奢望。
梁京冶走進一家雜貨店,稱了一些散裝的白糖,還買了點小孩兒愛吃的糖闆闆,爆米花、大白兔奶糖各買了兩袋,瓜子和花生也稱了一些。
路過一家首飾店,他停下了腳步。
女方家裡被明擺着退婚,傳出去對女孩聲譽不好。但是梁京冶總不能接受這種包辦婚姻,不冷不熱地和人家相處,這樣更不好。
聽說,結婚男方是得給女方置辦彩禮的。
那悔婚,也總不能空着手去。
畢竟不管結婚還是悔婚,女方都付出更多些。
他走進店裡,從琳琅滿目的銀飾走到金飾,看到一對很特别的純金耳環,是蝴蝶形狀的,薄薄的翅翼還有點閃着翡翠的光。
梁京冶食指點了下,看了眼售貨員,“麻煩你,幫我包起來。”
售貨員看到梁京冶穿着不凡,出手這麼大方,急忙将耳環拿出,整齊地擺在紅絨布盒子裡,“請問先生需要發票嗎?”
“不用,多少錢。”
“這副是店裡的鎮店之寶,三百二十元的。”
梁京冶從錢包裡拿出幾張錢票,連禮品袋都沒拿,裝在口袋裡就出門了。
林家原本應該是挺好找的。
但是當看到被拆了一半的朝宗街時,梁京冶還是有點吃驚。
被清算隻是不久前的事情,沒想到拆房子都這麼快。
現場施工的人挺多,他攔住一個,出示了自己的證件,對方急忙向他敬了個禮。
“我想問下,這兒是不是住着一戶林家,有個女人叫,”
叫什麼來着。
梁京冶摸了摸上衣口袋,扯開金屬扣子,從裡面拿出李歡特地給他寫的紙,“林知晚。有這個人嗎?”
建造處的人挺無奈的,“有是有,梁參謀,你打聽她幹啥呀。一個成分不好的,馬上就下鄉了。”
“但她不是明天的車票嗎?你們這就拆了,讓她住哪?”
“現在城建催得很緊,這一塊得蓋二層公用房,我也沒辦法。再說了,林家都倒了,她哪睡不是睡呢。”
說完對方就忙去了,梁京冶雙手叉腰,手裡還提着東西,看着面前的一片殘垣斷壁,挺發愁的。
也不知道那女人有沒有地方可去,現在是不是安全?
畢竟是從小在父母庇護下長大的人,現在能依靠的都沒了,可别出事了。
梁京冶真是好煩,最讨厭心裡有個挂念的事情或者人,一紙婚約硬把這個女人說成是他的,人都還在肚子裡呢,父輩們就把這個事情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