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車開得很慢,沿途經過的風景和南方很不一樣。
炎熱的七月,到處都是黃沙漫漫,修好的油柏路筆直通向前方。在坐車坐了一個多小時後,林知晚朝窗外一看,看到了母親河黃河。
黃河氣勢恢宏,洶湧澎湃,在南方林知晚很少看到如此讓她震撼的場景。
一方水土養一方人,林知晚相信她在這裡,一定可以結交到非常善良勤勞的朋友。
開過黃河大橋後,大巴行進的速度突然快了起來。
蕭薇有些坐不慣這種車,搖搖晃晃地厲害,一路上咬牙忍着,大巴一個颠簸,一下沒忍住,直接吐了出來。
頓時滿車都是嘔吐物的味道。
蕭薇難受地問司機:“這破地方怎麼這麼遠啊,還有多久才能到?”
司機:“還有三個多小時。”
車上的安靜也因為蕭薇這個烏龍而被打破,大家夥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起來。
“甯水村已經好幾年沒下過雨了,再不下雨,我們家的水窖都該幹了。”
“你們家好歹還有水窖,我們平常下山提水,一張水票換兩桶,得是特别壯的才能提上去七成,好多都灑了,特别可惜。”
林知晚聽到了村民的議論,她回頭看了眼。
甯水村派了幾個大隊的幹部到鄉裡去學習,回來的時候和她們一趟大巴車。
車裡的交談聲錯綜,林知晚坐在窗邊,往外面瞥了一眼,一直烈陽高照的天空,因為快要到七點的緣故,天開始慢慢地黑了。
但是這個黑有點不正常,天邊壓過來一大片烏雲。
烏雲很黑,黑地光都透不過來。還沒到他們這邊,但是從這個角度看上去,基本上西邊一大半全都黑了。
看上去,像是要下雨了。
車上的人說,“不可能下雨的,我們都求了多少年了。就這種陰天特别多見,基本上都是雷聲大雨點小。”
林知晚聞言,緩緩靠在椅背上,閉上眼。
她眼睛裡帶着數字化的美瞳,她意念指揮空間裡的機器人,找到梁京冶的日記本,然後翻給她看。
日記本的封面是紅皮的,裡面還有一條紅線,會塞在截止頁的地方。
翻開扉頁是一行格外蒼勁有力,卻又不失俊秀的字:
“為人民服務。梁京冶,一九六零年七月八日。”
這個日期,是梁京冶的十四歲生日。
那年他已經開始了訓練,在同齡人都可以享樂的時候,他的肩上已經注定承擔重任。
前面的日記很稀疏,記錄着一些訓練的目标,還有每天讀書的情況。
隻有一頁上寫了些不同的内容。
“我不喜歡别人叫我:梁略的孫子。我讨厭利用爺爺的身份,或者被别人利用身份。獲得一個人真心的愛是不是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