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歡别人叫我:梁略的孫子。我讨厭利用爺爺的身份,或者被别人利用身份。獲得一個人真心的愛是不是很難?”
林知晚瞥了一眼時間。
一九六三年。
這個時間,梁京冶剛剛十七歲。
她不由得笑了笑。還挺早熟的。
但很快林知晚就知道笑早了。
今天下午因為買不到去甯水村的票,那個工作人員問有沒有軍屬的時候,她把梁京冶未婚夫的身份拿出來了。
當時也是事急從權,估計現在梁京冶對她,應該是有點反感。
林知晚又往後翻了翻,她比較感興趣的是,如果自己沒有穿越過來,那梁京冶是和誰結婚生子的呢?
但是很奇怪。
日記裡記錄着孩子出生的時間,甚至還有照片。
也記錄着孩子長大的每一刻。
但是唯獨沒有關于孩子母親的任何内容。
也沒有梁京冶和孩子母親如何認識,如何戀愛的記錄。
仔細看看,林知晚發現日記是被撕掉了幾頁的。
或許是命中注定,也或許是别有原因,林知晚決定既來之則安之。
她按照時間順序,翻到了今天,發現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那篇日記寫了很長很長,标題居然是“百年奇雨”。
是說在今天,鉗寶鎮以北會下特大暴雨,把一支從滬北來的知青車隊給堵在路上,因為暴雨無法行進,她們下車後,救援隊搭起了木橋通過流沙,但是因為大雨,所有人都被流沙吞了,死了不少人。
林知晚急忙看向窗外,越往北走,雨越來越大了。
就在這時,司機接到電報,是加急的指令。
“不好!前方大雨把流沙沖下來了!我們要調轉方向去二十五師師部!”
司機話音未落,車頂就開始傳來砰砰砰的聲音,沒過一會,大雨傾盆而下,砸在車窗上,外面的路完全看不清了。
蕭薇帶頭喊道:“現在方向都判斷不了,路太滑了,我們得下車!”
司機開着車狂奔,但是路确實太滑了,雨刮已經壞了,沒跑多遠,發動機抛錨,車子斜刹入了流沙,輪子卡在了裡面。
“我們快下車,車子快要陷下去了!”蕭薇喊着。
林知晚蹭地站起身,“不能下車!你們看車窗外面,那是流沙河水,踩下去的看似是水,實際上是無底洞,如果我們下車,很快就會被狂風卷下去的!”
蕭薇着急得哭起來,“那你說怎麼辦!難道我們就在這裡等死嗎!”
車上有六十多号人,很多本地人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大的雨,紛紛束手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