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謀部。
林知晚看着裡面來來回回的士兵,沒敢進去,門口兩個警衛員,她連着問了幾聲,人家在執勤,也沒有多說半個字。
好不容易從裡面出來了一個年輕人,林知晚忙上前去,“同志你好,我想問下,你們這上個月有個參謀去了滬北,在那受了槍傷,他現在好些了嗎?”
男人看了她一眼,“你是?”
林知晚也不知道怎麼說,“我是剛到這裡的知青。那位同志救了我一命。我當時忙着趕車,隻知道他沒有生命危險,不知道後面怎麼樣了?”
上個月派去滬北執行任務的,确實有個出事的,男人歎了口氣,“一槍貫穿了左胸,那位同志傷口感染,已經犧牲了。”
林知晚一愣,看到男人要走急忙又追上去,“怎麼會呢,我走的時候,他确實已經轉出重症監護室了。”
“那是因為當時心電還可以,但是那位同志久經沙場,身上很多傷,是出院兩天後才傷口感染的,沒救回來。”
男人說着眼睛紅了,看向林知晚,“你要好好珍惜你的生命,不要辜負他的犧牲。他沒跟我們提過你,原本我也不想說的,他就是怕你有心理負擔。”
林知晚不記得自己有沒有說謝謝,看着男人走遠,她眼神裡有些慌張,不安,随即的平複,比以往任何一個時候都來得晚些。
林知晚的平安扣,到底還是沒有保住那個男人的平安。
隻可惜她無法得知他的真名,就算是問,他們也隻會告訴她代号。
代号她是記得的,巨蟒。
“多謝你了巨蟒同志,願你在天堂再也沒有疼痛。”林知晚擡頭看了看天,皺着眉頭道。
救援車上,梁京冶打了個噴嚏,滿頭的發絲都在滴水,軍綠色的背心被水浸透,裹着他結實的肌肉上。
男人手裡握着兩串一模一樣的平安扣,此刻一句話都不想說。
李歡把杯子擰開,遞給他熱水,男人也沒接,反倒問他,“人撈上來了嗎?”
李歡看着他那空洞無奈的眼神,真是不知道說啥好。
“你别太難過,那是流沙河,誰下去都上不來。剛才是好幾個女同志掉下去了,估計是撈不上來了。”
梁京冶一聽山下出事,立刻就帶了救援隊來。
救下了不少人,卻在一處水流格外湍急的地方,撿到了這枚平安扣。
兩枚平安扣的樣式一模一樣,紅繩是鏡像互補的,世上這對平安扣絕無僅有,毫無疑問,這就是當時那個女人身上的那一串。
梁京冶很懊惱地雙手捂住臉。
“去核查一下遇難的名單。我至少得知道她叫什麼名字。”
李歡把手裡一早就準備好的資料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