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未過門的媳婦兒,你未來的丈母娘,就坐在那兒!”
“那林安然是個什麼東西?她就敢當着所有人的面,一口一個遠安哥哥?”
她的手指快要戳到裴遠安的鼻子上。
“叫得是親!可她跟你裴家有半點血緣關系?”
“她這是在做什麼?她是在公然挑釁王扶盈,是在打王家的臉,也是在打我的臉!”
柳明珠越說越氣,起初她就看林安然怪怪的,現在更是不喜歡了。
“你倒好,還真當自己是護花使者了?為了她,讓你未過門的妻子受委屈,讓兩家差點結不成親,裴遠安,你腦子裡裝的是豆渣嗎?”
裴遠安的臉一陣紅一陣白,被罵得擡不起頭。
他知道今天的事自己理虧。
可一想到林安然一委屈,心裡就堵得慌。
他覺得事情不是母親想的那樣,林安然隻是孤苦無依,把他當成了唯一的依靠。
裴遠安梗着脖子,還想替她說句話。
“娘,安然她不是你想的那種人”
“行了!”
柳明珠一聲喝斷他,聽都懶得聽下去。
“她是什麼人,你往後自己把眼睛睜亮點兒!”
她心裡那股火還沒消,可看着兒子這副樣子,又覺得沒處發。
視線落到他那條使不上勁的腿上,柳明珠的火氣才慢慢壓了下去,最後化成一句硬邦邦的話。
“廢話少說,治腿。”
裴遠安見她不再罵了,也暗自松了口氣。
悶不吭聲地讓柳明珠扶着,在院裡的石凳上坐下。
他自己卷起褲管,露出那截有些變形的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