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給我！那是外祖母給我們的零花錢！外祖母讓我們買糕糕吃的！”
芸芸一邊哭，一邊伸着小手去夠，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娘！娘！爹他欺負我們！”
女兒那一聲聲泣血般的哭喊，狠狠刺進了裴蓮的心窩。
她渾身的血液，瞬間從腳底沖到了頭頂。
之前被張志成用言語編織的牢籠，被這哭聲沖得七零八落。
什麼名聲，什麼未來，在這一刻，都比不上女兒臉上的一滴眼淚。
她的孩子，她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的寶貝，憑什麼要受這種委屈！
“張志成！你把銀子還給孩子！”
裴蓮的身體先于腦子做出了反應，她一個箭步沖上去，護在了兩個女兒身前。
那雙向來溫順的杏眼裡，第一次燃起了熊熊的怒火。
“你想要銀子，我們可以再想辦法！芸芸和玥玥已經夠懂事的了，平日裡連塊糖都舍不得吃！那是她們外祖母給的，不是讓你拿去揮霍的！”
這是她嫁過來這麼多年，第一次用這種語氣和張志成說話。
張志成被她這突如其來的強硬态度給弄得愣了一下，随即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哎呦！”
他怪叫一聲，滿臉都是不耐煩。
“婦人之見！頭發長見識短！我就知道，跟你娘待久了，你腦子裡也灌滿了漿糊！”
他輕蔑地上下打量着裴蓮。
“簡直是朽木不可雕也！我懶得與你分說！”
道理？
跟女人，尤其是跟裴家這種蠢女人，有什麼道理可講？
搶了就搶了，花了就花了，她們的錢，不就是給自己花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