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了就搶了,花了就花了,她們的錢,不就是給自己花的嗎?
張志成連多看一眼裴蓮母女都覺得煩躁。
他一把摟過旁邊看戲看了半天的牡丹,那隻剛剛搶過孩子銀子的手,順勢就搭在了牡丹柔軟的腰上。
他故意當着裴蓮的面,親昵地在牡丹耳邊說了句什麼。
然後便擁着那個身子發軟的女人,頭也不回地進了屋。
砰的一聲。
那扇破舊的木門被重重關上。
門内是張志成和那個叫牡丹的女人的笑語溫存。
門外,是她和兩個女兒撕心裂肺的哭喊,還有那串被踩進泥裡的糖葫蘆,黏膩肮髒,如同她此刻的人生。
一股從未有過的血氣,從裴蓮的腳底闆直沖天靈蓋。
她嫁過來這麼多年,受了多少委屈,挨了多少白眼,她都忍了。
她總想着,隻要芸芸和玥玥能好好的,隻要張志成能考取功名,一切都會好起來。
可現在,他搶了女兒們唯一的零嘴,唯一的念想。
還要當着她的面,摟着别的女人進房!
這日子,還怎麼過!
裴蓮此刻什麼都顧不上了,擡腳就要去砸那扇門。
“哎喲!你這是要作甚!”
一隻幹枯得像雞爪子一樣的手,死死拽住了她的胳膊。
裴蓮一回頭,就對上了姚翠蘭那雙刻薄的三角眼。
她不知何時從後院繞了出來,正一臉不善地盯着自己,那眼神裡,居然還帶着幾分看好戲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