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翠蘭可是在牆根底下聽了好一會兒了。
從柳明珠那個瘋婆子走,到自己兒子回來,再到兒子把那小蹄子領進屋,她看得一清二楚。
她心裡正美着呢!
瞧瞧,她兒子就是有本事!
讀書人風流些怎麼了?
這說明他将來是要做大事的!
那個叫牡丹的,一看就是個好生養的,說不定明年就能給她添個大胖孫子了!
至于裴蓮這個生不出兒子的,鬧一鬧正好,省得她以後還把自己當回事。
姚翠蘭見裴蓮那副要吃人的樣子,心裡愈發不屑。
拽着她的力道也更大了幾分,尖着嗓子嚷嚷開來。
“你發什麼瘋?志成他要進屋溫書了,正是要緊的時候!你沖過去做什麼?啊?你是要揪他耳朵,還是要拿棍子敲他的頭?你這個妒婦!”
這一聲妒婦,像一盆冰水,把裴蓮心頭那團火澆得刺啦一聲,矮了半截。
她常年被姚翠蘭壓制着,那種恐懼是刻在骨子裡的。
她的氣勢瞬間就弱了下來,攥着拳頭,聲音裡帶上了哭腔,急急地辯解。
“娘,我不打他,我不是那種人我就是想,想把芸芸和玥玥的銀子拿回來”
話音剛落,那扇緊閉的木門裡,忽然傳出牡丹一聲嬌滴滴的哄笑聲,緊接着,是張志成低沉的調笑。
溫書?
這就是他所謂的溫書?!
“張志成!”
裴蓮忽然就覺得他太欺負人了,她狠狠甩開姚翠蘭的手,就要往屋裡沖。
姚翠蘭沒想到她還敢反抗,吓了一跳,随即反應過來,整個人都撲了上去,死死地從後面抱住了裴蓮的腰。
“你又要幹嘛!天殺的喪門星,你要鬧得我們家宅不甯是不是!有什麼事你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