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然的反應卻快得多。
她先是受驚般地縮回手,随即飛快地低下頭,那纖弱的肩膀微微顫抖着,再開口時,聲音裡已經帶上了幾分怯懦。
“是呀,盈姐姐你可不要誤會了,我們兩個我們兩個什麼事都沒有,隻不過是,隻不過是遠安哥哥覺得我提的詩句不錯,我想着獻醜,讓他看看我寫的字罷了。”
她這番話,說得斷斷續續,中間那幾個停頓,更是給了人無限的遐想空間。
王扶盈站在門口,渾身的血液都像是凝固了。
她今天特意炖了蓮子羹,想着裴遠安最近為了鋪子的事勞心勞力,給他送來補補身子。
誰知道,被伯母指明了方向,一路走進來,看到的竟是這樣一副畫面。
她的未婚夫,和那個來路不明的丫鬟,在房間這種私密的地方,手握着手,肩并着肩,姿态親昵得像一對熱戀中的情人。
他們越是解釋,王扶盈的心就越是往下沉。
那句什麼都沒有,聽起來就像是一把最鋒利的刀,把她所有的期待都捅了個對穿。
她端着食盒的手指因為用力而泛白,眼眶一圈一圈地紅了起來,看着裴遠安的眼神裡,充滿了痛心。
“遠安哥哥!”
王扶盈的聲音都在發抖,她往前踏了一步,目光如刀子般刮過林安然那張楚楚可憐的臉。
“你還記得我們兩個是訂了親的未婚夫妻嗎?你還記得,她,林安然,隻是你們裴家收留的一個丫鬟嗎?”
她越說越激動,指着林安然的鼻子。
“且不說她有沒有做到一個丫鬟的本分,整日裡不想着幹活,卻隻想着往你跟前湊!單是這光天化日之下,與男主人拉拉扯扯,連男女授受不親這六個字都不懂,她就不配待在裴家!”
這番話,說得又重又急。
裴遠安的眉頭瞬間就擰成了一個疙瘩。
在他看來,剛才的一切确實是個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