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個重情義的好孩子,你對遠安那份心,伯母看得清楚。也正因為你這麼好,伯母才更不能讓你受這種委屈!”
“你信伯母,這事兒,必然不會讓你失望!”
柳明珠親自将哭成了淚人兒的王扶盈送上了王家的馬車。
看着馬車消失在街角,她臉上的溫和瞬間褪得一幹二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寒霜。
好一個林安然,好一個裴遠安!
一個道行高深的綠茶,一個識人不清的蠢蛋,湊一對倒是天造地設!
想讓她兒子看清林安然的真面目,光靠說是沒用的。
那個蠢兒子現在被灌了迷魂湯,隻信他眼睛看到的柔弱。
那就得用計。
得設個局,讓林安然自己露出馬腳,讓裴遠安親眼看看,他護在心尖尖上的小白兔,是怎麼變成吃人的大灰狼的!
想到這,柳明珠心中已有了計較,轉身便徑直往樓上走去,可剛走到樓梯口,就看見了讓她血壓飙升的一幕。
林安然不知何時已經從地上起來,正楚楚可憐地坐在椅子上,而她的好兒子裴遠安,正半蹲在她面前,小心翼翼地捧着她的手腕。
林安然将自己的袖子拉開了一截,露出一小段雪白的皓腕,上面有幾道淺淺的紅痕。
“遠安少爺,你别怪王姑娘,她也不是故意的,都怪安然不好,惹她生氣了”
那聲音,矯揉造作,聽得柳明珠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
裴遠安聽到腳步聲,一回頭看見是柳明珠,臉上那點心疼立刻就變成了抱怨。
“娘!您怎麼就讓她走了?”
他站起身,語氣裡帶着濃濃的指責。
“您就該讓她跟安然道個歉!您瞧瞧安然這手臂,都是剛才被她抓傷的!”
他指着林安然胳膊上那幾道淺得不能再淺的紅印子,好似那是什麼深可見骨的重傷,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