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剛剛因為弟弟的來信而升起的輕松感,瞬間煙消雲散。
恰在此時,院門口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先前那個被派出去跟蹤林安然的小厮,此刻正滿頭大汗地跑了進來,臉上帶着幾分古怪的神色。
他一進院子,便直奔柳明珠而來,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夫人,少爺。”
柳明珠端起茶杯,輕輕撇去浮沫,眼皮都沒擡一下。
“說吧。”
那小厮喘勻了氣,這才擡起頭,目光卻不敢與主子對視,隻盯着地面。
“回夫人,奴才一路跟着過去,發現那位姑娘她先是去了一趟賭坊,而後便滿懷欣喜的出來了,奴才進去打聽一番,才知道原來那姑娘赢了好多錢。”
賭坊?
短短一句話,直接把裴遠安聽呆了。
他僵在原地,如遭雷擊,腦子裡嗡嗡作響。
怎麼可能?
安然那樣一個柔弱無助的女子,怎麼會去賭坊那種三教九流彙集的地方?
且她先前還差點被那賭坊的刀疤臉毀了,怎麼
她拿着那十兩銀子,不是應該去找個安身之所,小心翼翼地規劃未來的生計嗎?
這一切都和他想象中的截然不同,太荒謬了。
他回過神,上前一步,死死地盯着那名小厮,聲音都變了調。
“這些都是真的?”
小厮被他眼中的厲色吓得一哆嗦,将頭低得更低。
“奴才不敢說謊。”
“奴才親眼看見她進了城南最大的那家通寶賭坊,出來的時候,腳步輕快,眉開眼笑,與之前那副可憐模樣判若兩人。”
确鑿無疑的回答,狠狠砸在裴遠安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