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冷冽俊美的面容此刻蒼白如紙,獸衣破碎。
裸露出來的上半身全是新舊交錯的傷痕,血迹早就幹了,黏着泥灰和藤刺。
最叫她心口抽緊的,是那雙她最喜歡的灰色柔軟耳朵。
狼耳微微耷拉着,一側甚至出現了一道深深的撕裂痕,血肉翻開,像是被什麼尖利東西硬生生扯開的。
白姝整個人僵在原地。
空氣仿佛瞬間冷了下來。
她張了張口,卻發不出一個音。
心疼得像被尖鈎拖着一點點往下剮。
白姝喉嚨發緊,腳步像灌了鉛,一步步往前挪。
她幾乎是跪着撲到那牢門前,指尖攀住冰冷的獸骨欄杆,聲音低啞得幾乎不像自己:“狼凜?”
牢房角落的少年微微動了一下。
他緩慢地擡起頭。
那張冷白俊美的臉藏在陰影裡,眸色暗沉,沒了往日的淩冽,隻剩死寂的沉靜。
白姝幾乎不敢直視那雙眼。
可她還是顫着聲音開口:“你、你怎麼變成這樣了我不知道我會離開這麼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指尖越攥越緊,指節泛白,聲音帶着壓抑不住的顫意:“是我不好,我不該丢下你,我”
她話還沒說完。
狼凜看了她一眼。
隻是一眼。
那目光安靜得讓人發寒,沒有憤怒、沒有控訴,沒有眼淚。
隻有一種“已經不想問你為什麼”的安靜。
白姝顫着手想要伸進去碰他。
可狼凜下意識側了側頭,躲開了。
那一瞬間,比任何責罵都來得緻命。
白姝眼眶泛紅:“對不起。”
可狼凜不看她,也不說話。
他隻是垂着眼簾,問:“你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