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倆頓時笑得見牙不見眼,黝黑的臉上綻放出質樸的喜悅。
盼了這麼多年的女兒和妹妹,終于如願以償了!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陣洪亮的喊聲,“老雲家的!趕快出來?有個好消息!”
來人正是生産隊的隊長,掌管着隊裡的大小事務,每日安排上工幹活。
雲老太太一個箭步沖了出去,比雲大軍動作還快,“隊長,啥好消息啊?”
隊長抽了口旱煙,瞥了她一眼,“你家大軍被選上當驢車夫了,以後每天不用等派活,直接去趕驢車拉石頭就行,一天十個工分。”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十個工分可是最高工分,除了技術員,普通勞力很難拿到這麼高的工分!
“啥?我被選上了?”雲大軍一臉難以置信。
當初報名時,雖然他會趕驢車,但比他技術好的、關系硬的多了去了,這種美差怎麼也輪不到他頭上啊!
老太太先是皺眉,随即眼珠一轉,“隊長,這活能讓我家老四幹不?”
這話像刀子一樣紮在雲大軍心上。
他低着頭,假裝沒聽見。
隊長差點被煙嗆到,沒好氣的說,“你當生産隊是你家開的?這是集體決定的,能随便改?”
他最看不慣這種偏心眼的人。
再說了,趕驢車是技術活,倔驢可不是誰都能駕馭的,耽誤了生産誰負責?
老太太被怼得滿臉通紅,卻不敢還嘴。
得罪了隊長,以後可沒好果子吃。
“大軍,明天記得上工。”隊長交代完就走了。
雲大軍強打精神應道,“叔,您放心,忘不了。您慢走。”
葉琴樂呵呵的帶兩個孩子回屋裡睡下。
過了一會兒,雲大軍終于忍不住問媳婦,“你說這好事怎麼就落我頭上了?”
葉琴沒直接回答,而是伸出手,“你先看看我這手。”
“手怎麼了?受傷了?”雲大軍緊張的捧起她的手。
“你再仔細瞧瞧。”葉琴笑着說。
雲大軍舉起油燈,突然瞪大眼睛,“你月子落下的手裂好了?”
當年葉琴月子裡被老太太逼着碰涼水,從此落下手裂的毛病,一到冬天就疼得鑽心
雲大軍難以置信的捧着葉琴的手,粗糙的掌心觸感依舊,可那些經年累月的裂痕竟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從未存在過。